因為這兩天事特別多,所以他一直都沒有休息好,加上喝了酒,睡眠質量很差。一夜昏昏沉沉,沒有睡的太好。
他懶得再去管電話,就任由電話響著,繼續迷瞪起來。
但電話鈴聲卻是沒完沒了,表明那頭打電話的人不是事兒很急、就是很有堅持的韌勁兒。
駱志遠無奈,只得強撐著坐起身來,抓起電話煩躁地應了一聲:“哪位?這麼早打電話啥事啊?”
駱志遠的聲音不太客氣,心頭煩著呢。
那頭,傳來唐雪松的聲音,唐雪松惱火地沉聲道:“志遠書記,你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不接電話?”
駱志遠皺了皺眉苦笑:“唐秘書長,我睡覺啊,你這是不是也忒早了點。”
“早個屁。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唐雪松不滿地大聲道:“你趕緊來我辦公室一趟,我和老何找你談點急事。”
駱志遠哦了一聲,放下電話抬頭掃了一眼掛在牆上的石英鐘,見已經是七點30分,也有些意外,知道自己睡過頭了。
他起身來衝了個澡,洗漱完畢急匆匆穿上衣服就直奔市政府大院。
他現在可是市裡的紅人,很多市府的機關幹部都認識他,他進入機關大樓,不少進進出出的機關幹部都主動笑著跟他打招呼,駱志遠大多數都不認識,但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都一一禮貌地微笑回應。越是“風頭正勁”,他就深知自己越要低調和謙遜,否則很多不利於他官聲的傳聞都會傳播出去。
到了那個時候,在官場上種下一個“狂傲不遜”的名聲,以後想要扭轉都很難了。
在唐雪松辦公室門口,他遇上了原副市長常書欣的秘書。這位老兄已經升任市府辦的副主任,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在市府機關裡也算是一號人物。駱志遠笑著跟他打招呼,他也熱情地回應,還拉著他的胳膊邀請他去辦公室坐一坐、喝杯茶。
駱志遠當然是婉言謝絕。
駱志遠定了定神,敲開了唐雪松的辦公室。
他知道唐雪松和何縣臨找他來幹什麼,他本想拖一拖這事,可既然這兩位催得急,也就只好面對了。
其實他覺得此事完全可以不必這麼急,再“涼一涼”克里莫夫,殺殺他的銳氣和傲氣就好。
這就是心態不同了。駱志遠雖然也想促成這個專案落地,但卻有著自己的原則和堅持底線,同時也有與霍爾金娜的“交情”擺在前面,底氣十足,並不怎麼擔心克里莫夫會否決了這個專案,因為他知道克里莫夫沒有這個能量;但唐雪松和何縣臨卻是如履薄冰,他們重視的不是專案本身,而是市長勞力的指示意圖,領導的指示貫徹落實不下去,作為執行者,他們要承擔巨大的責任。
考慮到這一次市長勞力超乎尋常的關注和重視程度,這種責任將是兩人的不可承受之重。
說句最直接、最到家的話,此事關係到兩人的烏紗帽,並與日後的政治前途息息相關,他們焉能不緊張如果不緊張就奇怪了。
“進來。”唐雪松的話。
駱志遠推門而入。
“志遠書記,你可算是來了,來,坐。”唐雪松抬頭望著駱志遠,揮了揮手。何縣臨則坐在一旁苦笑:“你小子可真難請,我和唐秘書長可是從七點半就開始等你,到現在有一個小時了。”
駱志遠抱歉地笑:“不好意思啊,兩位領導,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加上這兩天心神疲倦睡眠質量很差,早上起不來床,讓領導久等了。”
“好,咱們就不說廢話了志遠書記,咱們今天還要繼續跟俄國人談判,我和老何通了通氣,覺得在正式談之前,我們必須要統一一個原則和口徑。”唐雪松說著,與何縣臨交換了一個眼神。
何縣臨也和聲道:“是啊,小駱,你說說看,咱們怎麼把這事來拿下來。我可跟你說啊,昨天下午勞市長做出了重要指示,指示我們無論如何要不惜一切代價拿下這個專案,不能再出岔子了。”
駱志遠輕嘆一聲,“領導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放棄所有的要求,無原則地讓步,助長克里莫夫的囂張氣焰?”
唐雪松的表情嚴肅起來:“志遠書記,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們是要拿下這個專案,但不能放棄應有的原則,作無底線的讓步。但是,我認為,我們可以適當做出讓步,拿出我們的誠意來,讓克里莫夫和俄國投資商看到我們的誠意,我想,我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誰也不想讓合作半途而廢吧。”
駱志遠哦了一聲:“領導上究竟是什麼原則和口徑,請唐秘書長具體指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