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的妻子謝秀蘭,謝老的長女,謝婉婷的大姑。
“駱伯伯,您請坐。”這是謝國慶兩口子,只是於春穎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很不安穩。
至於於春曉就更不用說了,她難堪地垂下頭去,根本不敢正視駱老凌厲威嚴的眼神。
謝婉婷心裡最難受。作為當事人,她馬上就意識到,駱老是為何而來,又為何而動怒。她有些無奈地掃了母親一眼,默然站在了一旁,現在這種場合下,有這麼多的長輩在,她不能說也不可能說什麼了。
於春穎一陣頭大,又有些不滿,覺得女婿駱志遠這回太沉不住氣,竟然跑到駱老那裡去告狀,太……太讓她難堪了,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
實際上,駱志遠根本沒有告什麼狀。
駱志遠懷怒離開謝家回到家裡,正好駱靖宇夫妻在陪駱破虜夫妻說話,無非還是談駱志遠將來的前途問題。見兒子臉色難看、神情異樣,穆青再三追問,駱志遠只得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駱破虜夫妻固然生氣,但還不至於沉不住氣,穆青還安慰兒子等等謝家的解釋,但駱靖宇老婆費虹卻是一個大嘴巴子,她心裡不忿,就跑去當著駱老的面嘟囔了幾句。駱老當即大怒,立即親自趕來謝家興師問罪。
在駱老和駱家看來,這已經不是傷害和羞辱駱志遠個人的問題了,而是涉及到駱家的尊嚴。駱志遠和謝婉婷已經訂婚,婚期也初步確定,在京城高門小圈子裡早已不是秘密,就在這種情況下,謝家的人竟然還搞出這種“小動作”,破壞兩家聯姻,豈不是欺人太甚?!駱老一輩子剛強,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去。
駱老沉著臉一把推開自己的侄子駱朝陽,又甩開侄媳婦謝秀蘭過來攙扶的手,揚手指著謝老冷聲道:“謝老頭,今天你和你們謝家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要不然,咱們兩家的交情,就到此為止了!”
駱老的聲音冷肅堅決,猶如北風呼嘯而過,讓謝家人聽了一陣冰涼。
謝國慶愕然,不知道駱老今天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怎麼說話這麼衝、這麼難聽,而且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
於春穎則心裡暗暗叫苦,知道駱老動了真氣,這事兒想要遮掩都遮掩不住了。她有些惶恐地扯了扯於春曉的胳膊,示意於春曉趕緊溜走,剩下的讓她來收拾殘局,她畢竟是謝家的長媳,只要她一心認錯,無論是駱老還是謝老都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於春曉此刻也知道自己這回捅了馬蜂窩、闖了大禍了,她一時間還有些木然:一個旁系子弟,竟然得到駱老頭這麼重視?為此甚至不惜親自跑一趟?!
駱朝陽一把抓住妻子謝秀蘭的胳膊,湊過頭去壓低聲音急急追問道:“秀蘭,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老爺子這麼上火?”
謝秀蘭皺眉搖頭,“我不清楚啊,這……”
於春曉剛要趁人不注意,半路溜走,卻被駱老猛然一扭頭冷斥道:“你不要走,都不要走!”
於春曉嘴角抽搐了一下,也就不敢動彈,難堪地杵在了當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謝老眉頭緊鎖,也沒有上火,而是緩緩坐下,回望著駱老淡淡道:“駱老頭,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好端端地跑我們家來耍威風來了?你也沒有必要上火,有事說事,我老謝在這裡聽著!如果真是我們謝家有不是,我第一個向你老駱道歉!”
憑謝老和駱老幾十年的交情和互相瞭解,他知道駱老肯定不會無中生有平白無故地跑謝家來“鬧騰”八成,是有事觸怒了他。而這,又可能跟駱志遠有關。
駱老冷哼一聲:“你還問我?好吧,好吧,老大媳婦,你來說說,說說!”
駱老揚手指著於春穎。
於春穎臉色驟變,漲紅著臉搓了搓手,囁嚅道:“駱伯伯,我……”
謝老臉一沉,厲聲斥責道:“婉婷娘,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春穎一顆心沉到了底,哆嗦著嘴唇,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謝家所有人狐疑震驚的目光都凝視在於春穎的身上,包括她的丈夫謝國慶,謝婉婷心裡百感交集五味雜陳,突然掩面奔去。
餐廳裡的氣氛變得沉悶緊張起來,見於春穎遲遲不做聲,謝老心裡的火氣漸起。謝國慶黑著臉扯了扯妻子的手臂,惱火道:“到底咋回事?春穎,你趕緊跟老爺子說清楚!”
於春穎輕嘆一聲,當著謝家這麼多人和駱老當面,她無法不說實話,儘管她心裡還是有為孃家人遮羞掩飾的念頭。但她心裡很清楚,如果她說了半句假話,今後她在謝家就沒法呆了。
不要說駱老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