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妮臉上掠過一絲遺憾和失望。
現場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約翰,而受害人珍妮的口供和指證更是鐵證如山,足以給約翰定罪了。但約翰卻在此刻遇害身亡,這讓簡妮覺得事有蹊蹺,案情背後肯定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深層次內幕。
簡妮本想從珍妮這裡得到有價值的資訊,但結果卻讓她失望了。
簡妮輕嘆一聲:“抱歉,珍妮。我還想問一句:你與約翰的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詳細情況如何?”
“偶然相識,當時,他很風趣幽默,又溫柔體貼……我們認識一個多月了,你可能不相信,我們相識的第三天就開始同居了,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珍妮喃喃訴說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駱志遠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女警簡妮跟珍妮的對話,引起了他的關注,儘管他聽得不是很清楚,他的英文水平還不足以聽清這麼長篇大論和語速極快的對話。但他直覺,珍妮說謊了,從她的肢體反應就能判斷出。由此,不難斷定,她向警方提供的證詞以及指證都未必是真實的。
換言之,原本警方認定的謀害珍妮的兇手是已經死亡的約翰,未必是謀害珍妮的真兇。或者可能是珍妮的栽贓。但珍妮為什麼要栽贓約翰而對真正傷害自己的兇手避而不談?駱志遠覺得很是一個值得探究的問題。
還有一個值得關注的問題。
珍妮在案發時已經懷孕,此事大概只有駱志遠一人知曉吧,珍妮的脈象孕徵明顯。但珍妮供述,她與約翰認識的時間只有一個多月。既然她與約翰認識的時間只有一個多月,那麼很顯然,珍妮肚子裡的孩子絕對不是約翰的,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
駱志遠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
這是一場錯綜複雜的謀殺案,自己還是不要被牽連進去吧,免得生出不必要的是非來。
簡妮又問了珍妮幾個問題,終於還是放棄了追問。臨走時,她想了想才嚴肅道:“珍妮,我不得不轉告你,約翰已經遇害,死在他的公寓了。”
珍妮陡然間張大了嘴,表情震撼恐懼,身體都開始激烈地抽動起來。
簡妮望著珍妮,沉聲道:“珍妮,希望你能向警局說實話,因為這不僅關乎著將傷害你的人繩之於法,還關乎著另外一起兇殺案。你如果作偽證,等待你的將是司法的嚴懲。”
珍妮哆嗦著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來。
簡妮正待繼續趁熱打鐵繼續追問,但駱志遠卻皺了皺眉止住了她:“好了,簡妮警探,珍妮的情況還不穩定,不能接受太大的刺激,你還是過後再來問話吧。”
“可是……”簡妮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駱志遠神色不變:“在我眼裡,她首先是一個病人,我希望你們能尊重她的生命。”
簡妮無奈,只得鬱悶地轉身離開了病房。
憑她的直覺和經驗,她感到珍妮向自己說了假話。如果約翰真的是謀害她的兇手,那麼,約翰被人謀殺又意味著什麼?很顯然,在這背後有著更深層次的內情。而要揭開這些謎題,從珍妮身上下手尋找突破口是最簡單直接的,能節約警局的辦案成本。
但正如駱志遠所言,珍妮目前的身體狀況不宜接受訊問,只能等她的身體穩定下來再說了。
珍妮突然開始腹痛不止,醫院查不出毛病。
駱志遠在離開醫院後不久,就又被琳達醫生緊急請了回來。駱志遠不得不再次返回醫院,見到了蜷縮在病床上面色痛苦的珍妮,而女警簡妮和幾個醫護人員則手足無措地守在一旁。
駱志遠皺了皺眉,他坐了下去,探手去為珍妮切脈。片刻後,他輕輕一笑,向焦急的琳達投過安心的一瞥,然後走向性感的女警簡妮,“我有話想跟你談一談。”
駱志遠是用英語說的,他的英文比較生硬,但還是能聽懂。
駱志遠跟簡妮並肩走出了病房,他眼角的餘光發覺珍妮神色緊張地盯著自己和簡妮,心裡不由暗暗一嘆。
“簡妮小姐,我一個情況需要向警方反映。第一,珍妮在案發時已經懷孕,根據我的診脈,孕期大概在三個月,而既然珍妮供述與約翰相識還不足兩個月,那麼,很顯然說明讓她懷孕的並不是約翰;第二,珍妮現在的腹痛,是在裝病,她安然無恙,你們不必放在心上。”駱志遠說完,示意孟蕾趕緊翻譯過去。
簡妮聽完面色狂喜起來,她突然衝上前緊緊擁抱住駱志遠,旋即在駱志遠的臉頰上親吻了一記,然後興奮地推開了駱志遠,衝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