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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志遠搖搖頭拒絕了琳達醫生遞過來的關於珍妮的病例診斷書,不要說他看不懂,就是看的懂,他也不需要看這種檢測資料。對於他來說,他只需要切脈就可以了。
見駱志遠探手過去捏住珍妮的脈門,煞有介事地眯著眼睛良久不語,琳達醫生和傑克醫生迅速交換了一個不信任的眼神,如果不是有凱瑟琳參議員的強烈推薦,作為負責任的、接受了系統西醫教育的西方醫生,琳達和傑克根本就不會同意讓駱志遠進入監護室內。
琳達甚至想要查驗一下駱志遠的從醫執業資格證明。
實事求是地講,兩名y國醫生根本就不相信,駱志遠能有治癒珍妮的本事。因為從珍妮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有九成九的可能會淪為植物人,因為她的腦幹區因為長期缺氧受損嚴重,幾乎是不可逆的傷害。
醫療儀器的檢查結果最具有權威性。
這種病例要在短時間內甦醒恢復,那就真正成了神蹟了。那就不是人力可為,而是上帝出手了。
片刻後,駱志遠緩緩鬆開手,倒退了一步,輕嘆一聲。
琳達和傑克同時發出一聲輕笑,琳達向孟蕾道:“珍妮的情況相當嚴重,根據我的判斷,能不能醒過來,只能看上帝的安排了。”
孟蕾哦了一聲,轉頭望向駱志遠輕輕問:“駱處長,你怎麼看?”
駱志遠苦笑著攤了攤手:“很棘手。還是昨天耽擱的時間太長了,如果當時能讓我及時施救,可能就不是今天這種狀況了。”
孟蕾心裡發急,心道事情已經發生,你再抱怨也沒有什麼作用了,還是看看現在的情況,能治就治,不能治趕緊撒手,免得惹上麻煩。
孟蕾向駱志遠使了一個眼色,湊過去壓低聲音道:“駱處長,能治就治,沒有把握就撒手開撤吧。外交無小事,你的身份不一般,還是不要惹上麻煩為好。”
“這也是大使的囑咐。”孟蕾又追加了一句。
在來醫院之前,她給大使館打電話彙報,得到的指示就是“事情可為就為不可為立即退出”。
駱志遠猶豫了一下。他的確沒有把握,選擇這個時候放棄治療退出,是最理性最保險最穩健的做法,可以避免所有的風險。
但他望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珍妮,心裡又有點不落忍他試一試,或許珍妮還有機會清醒過來,而如果他放棄出手,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就真正完了,只能當一輩子的植物人,纏綿床榻。有人照料還好,如果沒有人照顧,恐怕下場堪憂。
見駱志遠遲疑不決,早就不耐煩的琳達上前來冰冷道:“yesorno?”
傑克在另一旁則微帶幸災樂禍地聳聳肩,向孟蕾道:“要告訴他,如果因此導致珍妮病情加重甚至死亡,他需要承擔刑事責任的。”
琳達取出了一紙協議書,在駱志遠眼前晃了晃。
也就是說,即便駱志遠願意出手為珍妮治療,也需要徵得珍妮親屬、醫院和警方的同意,簽下這紙協議。否則,他無法出手。醫院根本就不同意。
駱志遠掃了琳達和傑克一眼,不動聲色地捏著這紙協議轉身走出了監護室。
他回頭望著孟蕾壓低聲音道:“我可以出手試一試,讓家屬和醫院以及警察商量商量,同意就治,不同意就此罷了。”
說完,駱志遠神色平靜地走出了病區,撇開追過來的記者,出了醫院,在醫院門口的停車場邊緣部位的吸菸處,點燃了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
珍妮的情況需要下猛針,猛烈刺激她的腦部,疏通血脈讓氣血衝擊腦部受損部位,變相起到一種抑制和治療的效果。只有這樣,珍妮才有一線生機,否則,生機會逐漸斷絕。
但風險與生機是共存的。或許因為下猛針,珍妮就由此徹底淪為植物人。
駱志遠權衡再三,決定還是毅然出手試一試。其實珍妮的情況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還不如放手一搏。
他在醫院外邊紓緩心緒的時候,醫院病區裡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爭論。醫院方面,傑克和琳達醫生強烈反對駱志遠出手治療,因為他們根本信不過一個所謂的東方中醫,毫無醫學根據嘛;而警察方面則懷著矛盾的心情,不置可否。倒是警察聯絡連夜趕過來的珍妮的母親同意讓駱志遠試一試。
珍妮的母親心態很簡單,既然女兒的狀況已經是最糟糕了,那還不如嘗試一下,說不定還有轉機。
病人家屬的意見是最重要的,起決定性的。警察見家屬同意,也就同意簽字認可。琳達見狀,不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