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揚了揚手中的銅管,用眼神示意牆壁處被鑿出的細小圓洞,點了點頭。
“那你衝進來幹什麼?你應該聽到了,我們對你並無惡意,根本不想動你。”
“可是你們要抓夏川,不是嗎?”少女輕輕挑眉,眼中迸現微微光亮,“我寧願死,都不會把夏川的下落告訴別人,更不會允許別人傷害他,但凡有人對他有不好的心思,要抓他或者要殺他,我都不會原諒,我對楚之凌是如此,其他人更不用多說。”
說話的時候,辛越已經提刀,朝諸睿刺了過去,利落短刀彷彿凝著霜華,劍影閃閃好似雷電。
諸睿刷的一聲拔出刀來,揮開少女奪命鎖魂的一劍,聲音冷沉:“也就是說,你根本不會把夏川伊織的訊息告訴晏湛?也就是說,晏湛根本沒有抓到夏川伊織,知道夏川伊織下落的,只有你一個人?”
辛越冷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這重要嗎?你現在關心的應該不是夏川的下落,而是自己的生死吧。”
話還沒有說完,辛越就迅速出掌,宛如出籠猛虎般五指成爪,就要朝諸睿的肩頭抓過去。
諸睿大驚失色,眼看就要躲閃不及,只見辛越的身子突然間朝後一倒,原來是諸睿手下幾人出招,揮劍朝辛越面門而來,辛越只好一避,遂鬆開了對諸睿的掌控。
一把厚背大刀朝著辛越的後頸砍過來,辛越眼芒一閃,身體滑溜溜的好似泥鰍,貼著凌厲的刀鋒快速一閃,隨後就地一滾,半蹲於地,刷的一聲一刀揮去,隨著“啊”的成片慘叫,幾人的腰部頓時裂開,身體如坍塌的大山一樣朝後倒去。
眼看辛越好似力不從心,就要奪窗而出,諸睿頓時叫喊起來:
“快,抓住她!抓住她才能得到夏川伊織的下落,都給我上全力,抓住她!”
辛越嘴角忽然揚起一抹微微笑意,眸如點漆深若星辰,一抹流光在她眼中閃過,點燃眼中流淌光澤,經久不散。
成功了。
她不肯暗地下手,而選擇光明正大地踢門,不是她猖狂到認為所有的人都不是她的對手,成百上千的人儘管來,而是,她別有目的,居心另在。
一切都是為了展示,她對夏川誓死保護的決心。
而這樣的展示,絕不僅僅是展示而已。
事實上,夏川對她而言,是朋友沒有錯,她是會盡自己最大努力保護他沒有錯,可是遠還沒有到信念那麼強烈的地步,更沒有到高調標榜誓死守護的地步。
她這樣對諸睿說,是想讓諸睿知道,她根本不會屈從晏湛,供出夏川的下落。
也就是說,晏湛根本對夏川的下落,一無所知。
算來晏湛光明磊落,待她也禮貌周到,她便將所有禍水引向自己,讓晏湛置身事外,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成為大家認為的,唯一知道夏川下落的人。
辛越對此無所謂一笑,左右楚之凌佈下大網在抓她,千代家不放過她,筑紫家也在追捕她,她已經多面受阻,也不差諸睿這一個。
無論如何,晏湛給她的這個人情,她是要還的。僅此而已。
電光火石間,一拳擊來,辛越如閃電般迅速一閃,那人拳頭落空,重重地擊在辛越身後的桌子上,嘭的一聲響起巨大響動。
窗子和門的去路瞬間被堵死,辛越半跪在榻榻米上,雙眼快速掃視著面前情況。
這房間很大,算是這裡十分豪華大氣的房間,能容下一兩百個人,此時辛越的面前黑壓壓地站滿了虎視眈眈的男人們,他們眼神銳利,舉起刀,隨時要朝辛越劈砍過來。
原本戒備不動的少女突然就像看見食物的獵豹一樣迅速暴起,朝著最前面的一個人俯衝撲去,手起刀落間辛越的身下已是一具瞪大眼睛的屍體,她整個人如出籠的猛虎一樣在人群中快速移動,身後的劍如雨點般刺過來,辛越左閃右避,以靈巧敏捷的身手保證了毫髮無傷的戰績。
在這種情況下,其實人多反而不見得能取勝,房間人滿為患,諸睿手下的身手難以展開,反倒是靈巧宛如猴兒一般的少女佔了上風,刀鋒閃過劍氣森森。
噼啪的骨節脆裂聲接二連三地響起,房內頓時血氣沖鼻,少女格擋反彈,擒拿制臂,行雲流水恍如一氣呵成,利落精準的穴位扣拿,刁鑽狠辣的出手角度,幾近完美無懈可擊。
很多具身體嘭通倒下,辛越臉色如常,彷彿只是閒庭散步,只有額角微微冒出的細汗和肩角沾的一點血跡,證明剛才這一場漂亮的打鬥不是虛幻。
辛越直接朝著諸睿揮劍過去,全身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