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臨城看了她一眼,意識到她有些略微的抗拒,所以也就沒有再說話了。
……
雲深低著頭,看著手機,微博上爆料了一個新聞,她看得很入迷。
不算是什麼娛樂新聞,而是很多年前的一個案子,說是有一個男孩犯了強女幹殺人案,之後被實行了死刑,而終於在多年之後,經過其母親的多次上訪,才正式還了這個男孩清白,他是無辜的。
雲深正在看這個帖子,外面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下起了雪,雪花一點點的變大,有的落在車窗上面,很快變成了霧,變成了水變成了冰。
車廂裡只有她和男人輕微的呼吸聲,不冷,因為開了暖氣。
雲深靜靜地看著手機螢幕,不知道過了多少,一股巨大的衝擊氣流從前方湧過來,前面的玻璃碎掉了,有幾片玻璃被衝擊力所形成的風吹過來落在她的手機上,雲深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擋。
下一秒,男人黑色的手臂直接伸過來,把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裡,車子就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方向,朝著左邊飛速的開過去,撞到了一個欄杆。
雲深腦袋不知道撞到了哪裡,有暖暖的液體在自己的臉上流動,她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此刻正沉沉不動躺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身上流出來的。
鼻端都是濃重的血腥味,雲深的眼皮忽然很重很重,她看著天空落下來的雪花,還有,周圍迅速聚集起來的車流,有警察和人群很快的湧過來……
雪花從破碎的車窗那邊飛進來,落在她的手上,臉上,還有脖子裡,化成了水……
好冷。
終於,雲深覺得自己太累了,輕輕閉上了眼睛。
手指輕輕的搭在男人的西裝上面,鼻端全都是男人身上的味道,還有,血腥味兒。
……
雲深只是皮外傷,當時暈倒是因為頭部撞到了後面的椅背,加上她有些暈血,所以就暈了過去,她身上沒有其他的傷口,只是臉上和受傷有很淺的幾道被車窗前面的碎掉的玻璃鎖割傷的地方。
但是都已經經過了醫生的治療,擦了專門的藥水,是那種不會留疤的。像是傅雲深這樣的千金,她的臉當然值得價格那是無可估量,所以,即便是花再多的錢,也不能讓這樣美麗的一張臉上面有著割傷的痕跡。
雲深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還輸著液,手背很疼,渾身也很軟,眼皮雖然很重,但是她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現在是第二天的晚上,天色很暗了,差不多是凌晨兩點鐘,雲深從床上醒過來,就看見病房前面的沙發裡坐著一個人。
因為是晚上,她又在休息,所以護士走的時候是把病房的門給關上了的,所以雲深看過去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不能夠辨識出那具體是誰。
雲深起不來,她也沒辦法夠著頭頂上面的開關來把燈開啟,她動了動嘴唇,知道自己可以出聲,於是沙啞的聲音很快在病房裡響起來,“薄叔叔?是你嗎?”
“薄叔……”
傅雲深咬了咬唇瓣,對面的男人似乎有了點動靜,那邊緩緩地抬起頭來,高大的恨去,但是她很快就發現了,那並不是薄臨城。
男人走過來,開啟了病房的燈,居高臨下的站在女孩病床的前面,他已經一天多沒有換衣服了,白色的襯衫有些皺褶,鬍子沒有刮,眼角也都些疲憊的神色……
菲薄的唇瓣一張一合,“阿深,你醒了?”
是傅其深。
雲深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她甚至可以聞到男人身上的煙味,這種煙味瞬間讓她的呼吸有些不適,雲深皺了皺眉頭,很快的別過臉去,把自己的眼睛微微的閉上,嗓音也更低了一些,“是你,你怎麼來了?”
傅其深聽著雲深的聲音,只覺得她太累了,聲音也太過於沙啞。
男人皺著眉頭,“你這是什麼話,你是我的女兒,你出事了我來看看你怎麼了,我這個當父親來看你這個權利你也不給我嗎?雲深,你何必一直這樣跟我計較,我是你父親……”
雲深聞言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她皺著眉頭,“如果不是我出事了,你還不是會一直守著那個女人,她受傷了流產了,她說一句是因為我你就相信了,你責怪我責罵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是你的女兒呢,我還是你的親生女兒呢,我是什麼樣的你都不知道,你只是去聽你女人的話,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對我……呵,現在來了,是因為我受傷了出事了,你怎麼不等我死了才來看我一眼,順便參加一下我的葬禮呢?”
“你這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