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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女子冷嗤一聲,笑了起來:“連我柳玄應都不認識,還敢妄稱是宮主舊識?你膽子不小。”

甯懷殤聽罷,不免暗自心驚。素聞蟾宮之內有一聽香樓主,名喚柳玄應,乃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用毒能手。其人心性毒辣、手段兇殘,殘害過不少正道人士。聽傳言還以為是個形容醜陋的大奸大惡之徒,想不到竟是這般年輕的貌美女子。

“原來是柳樓主。當年嶺上一役在下雖不曾參與,但與貴宮宮主確有數面之緣,勉強算得上舊識。今日冒昧前來,實有要事相商。”

柳玄應本來就對所謂的正道人士不屑一顧,此刻見甯懷殤言談磊落、不卑不亢,一時起了戲謔之意。

“既是如此,為你引見也是應當。但不知,你要見的,是哪一位宮主?”

甯懷殤愣住,半晌才反應過來道,“敢問貴宮有幾位宮主?”

“宮主之位,至尊無上,又豈是人人當得了的?”

“恕在下愚鈍,不解柳樓主此言何意。”

“怎麼,難道沒人告訴你,蟾宮已經易主了?”

柳玄應吐氣如蘭,輕飄飄的調子蕩進甯懷殤耳裡,不啻於驚天一響。

“若你求見的是前任宮主,我只能說你今日白走一趟了。如若不是,那便請回吧。好走不送。”

甯懷殤乍聞此言,始知被人戲弄,禁不住怒從中來,當下再顧不得禮數,厲聲道:“我不走,叫你們宮主出來。”

“笑話。宮主何許人也,豈是你這等閒人想見就見!”

柳玄應隱忍多時,此時撕破臉皮,反倒自在不少。再觀甯懷殤,初時溫文褪盡,周身鼓盪著一股氣勁遊走四肢百骸,袖袍無風自揚,足見一身武骨不凡。

“我再說一次,叫你們宮主出來。”

柳玄應粉面含笑,纖纖素手繞住幾縷青絲在指間把玩,慢悠悠對甯懷殤道:“我原本敬你是條英雄好漢,想不到你也與那江湖草莽一般不識好歹。想見宮主?先過我這關吧——”

聲甫落,香氛氤氳。伊人羅袖飄舞間,無形劇毒已隨風浸入腑臟。

幸而甯懷殤自幼修得藥體護身,凝神閉氣之下並無不適之感。直至柳玄應欺身近前,他仍如青松傲雪般佇立不動,氣度翩然。

“甯懷殤,我突然對你有興趣了。”伴隨著盈盈低笑,柳玄應的身子倏地軟倒,順勢倚入甯懷殤懷裡,“說吧,你執意要見宮主,所為何事?”

溫香軟玉在懷,甯懷殤身雖不動,心卻為之一凝。慮及眼前之人喜怒無常,不好硬碰,便順水推舟道:“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是為打聽一人。”

“何人?”

“百里雲驍。”說出這個名字的瞬間,甯懷殤不自覺地眉目深重,透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憂色。

柳玄應斜睨了他一眼,問:“他是你什麼人?”

甯懷殤淡淡道:“這有什麼關係嗎。”

“你可以不回答。”柳玄應覺得無趣似的,旋身將他推開。

甯懷殤見她面色微惱,心思一轉,妥協道:“我與雲驍,師出同門,算是他的師兄。”

柳玄應聽出古怪,質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百里雲驍自稱無門無派,哪來什麼同門師兄?!”

甯懷殤皺了皺眉,正色道:“雲驍生性不羈,自幼不服家師管教,早年私自出師,與我們失了聯絡。但不管後來他有何際遇,在我心裡,他永遠都是我師弟。”

“哦?所以你今天來,是要為他討回公道了?”

“自古以來敗者為寇。我只是希望蟾宮網開一面,放他一條生路。”

“要我們放他一條生路,誰又肯放我們一條生路?”柳玄應不無嘲諷的道,“說到底,你們這些自詡正道的武林人士,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先前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甯懷殤心有盤算,面上仍不動聲色,“不知柳樓主可否讓我見他一面?”

“死囚重犯,豈能說見就見?勸你別再多費唇舌,趁早下山去吧。”

言下之意,百里雲驍確實還在山上無疑。儘管相關傳言早有耳聞,但親自確認到底有所不同。甯懷殤強抑內心激盪,放低姿態道:“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勉強。告辭。”

作者有話要說:

☆、第2章

霧隱半山,輕雲蔽日。蜿蜒的山道上遍佈著黑壓壓的人馬,密密匝匝有序前進,陸續集結在幽峰嶺。這裡地勢開闊,上可接連峰頂,下可通達郡縣,歷來是兵鋒對壘的防守要地。經過日前一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