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他看到張厲的時候,那個青衣小廝一愣神,然後臉刷的一下子就全白了。沉默了一陣子之後,他似乎終於從驚恐中清醒了過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結結巴巴的低頭說道:“你。。。。。你;你是梁尊廈。。。。。。梁師兄吧。。我。。。。。我有陳旺師兄的訊息要告訴你。”
突然這麼一下子聽到青衣小廝的話,張厲微微一愣神,不由的向他的臉上看去,“這位小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陳旺師兄怎麼了?”張厲皺眉說道。
一旁臉色煞白的青衣小廝聽到張厲的問話,面容隨即就是一變,然後,卻是露出幾分悲慼來,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張厲等了片刻不見回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張厲著急了,這幾天,他一直感覺到焦躁不安,可現在聽青衣小廝這麼吱吱嗚嗚的,他有些擔心了。
好像,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青衣小廝的面容更加顯現出悽苦之色來,沉默了片刻,才低頭低聲道:“陳旺師兄為人挺好的,雖然是內門弟子,但對我們這些下人從不責罵,對我們有很多的照顧。我,我很感激他。。。。。。。。聽。。。聽往日裡陳旺師兄講,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我能相信你嗎……”
面色一愣,再聯想到這些日子陳旺的無緣無故的失蹤,張厲的面容剎那間完全陰沉了下去。
他點了點頭,一招手,吟的一聲,一道寒光從房間內激射出來,正是之前陳旺借給張厲的那把青龍劍。
青衣小廝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張厲手中的青龍劍,眼神中露出堅定。一溜的小跑,帶著張厲徑直朝著靈藥山的內裡快速奔去。
北靈藥山以種植各種奇珍靈藥為尊,木屬性的元氣極為渾厚。一路上,奇花異草爭奇鬥妍,馥郁的花朵芬芳瀰漫空氣。沿著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一個個半山坳上都會有一排排的竹子小房子。在裡面,就是太虛山專供下人奴僕居住的地方。
不過,此刻的張厲根本顧不得欣賞這些美景,一路上他的面色都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緊跟著青衣小廝的步伐,不做絲毫的停留。大約過了盞茶的時間,兩人已經穿過了好幾條羊腸小道,最終,他們來到了一處低矮的院落之內。
青衣小廝開啟房門,帶著張厲走了進去。
目光隨意的一掃,房屋內的一切都盡收眼底,張厲卻並未理會其它,他的目光,已經死死的盯在了床上死死躺著的一具活死人身上。
竟然是陳旺!
張厲的面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冷冷的,就好像是一座冰人。他的眼中閃爍著森寒的光芒,一股使得空氣都彷彿凝固了的殺氣,從他的身上緩緩散發出來。張厲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陳旺死灰色的臉,隨即,又移向了陳旺的胳膊和雙腿。在他的衣袖、褲管內,空空如也。
“誰幹的?”
張厲閉上了眼睛,然後緩緩的問道。
他的聲音冷漠到了極點,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卻彷彿能夠把火焰瞬間化為冰凍的森寒。
站在他身旁,一臉悲慼的青衣小廝,一個哆嗦。然後,略微低下頭去。過了一會兒,他雙眼通紅,才用嘶啞的聲音說道:“這些,都是玄無辜做的。。。。陳旺師兄,他反抗了玄無辜幾句話。就被他斬斷了四肢,削成。。。削成了人棍。還做成了。。。藥人。。。”張厲的身子一顫,閉目吸了一口氣,拍了拍青衣小廝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麼,來到了陳旺的床前。
床上,陳旺枯黃的頭髮下露出了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浮腫臉孔。一雙眼珠子,被人生生剜下,只剩下兩個黑洞洞的血窟窿!他的手臂和雙腿,都被人斬斷。他臉上的神情木訥,沒有任何的感情流露。光是看著這種駭人的景象,就已經能夠想象陳旺被人斬斷胳膊雙腿,生生剜下雙目的淒厲慘狀了。
張厲的臉色有些發白,默然無語,半響,他才伸出了兩隻手掌,在陳旺活死人的臉上摸了一下。
“陳旺大哥,真的是你嗎?你。。。。你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呢。。。。”張厲的聲音非常的低沉,冷漠的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整個房屋,似乎都沉浸在一個極端壓抑的氛圍中。
張厲身子頓了一下。
他的拳頭因為過度緊握,手指都泛起了青白,絲絲的溢位鮮血,張厲的聲音低沉:“玄無辜是誰?”
站在他身後的青衣小廝,沉默了一下,微微一躬身道:“玄無辜是。。。。。。宗門內新晉的傳承弟子。。。。。。。。玄通上尊‘玄太真’。。。。。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