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各位,請準備乾杯。”
大家準備好後,阿菅學長說:“在乾杯前,先向大家致意……”接著自我介紹。
這是我才知道,這號人物就是京都大學青龍會第四百九十九代(當時他沒說是第四百九十九代)會長菅原直。
那真的是很快樂的一晚,我還是第一次度過如何快樂的迎新會。
整個世界都以早良京子的鼻子為中心旋轉著。我藉著酒意,吞吞吐吐地說起佐田雅志'1'意義深遠的歌曲世界,她一直帶著柔柔的精神支援,我則是第一次把這種事跟其他人分享。在與早良京子交談時,我覺得她的鼻子衝破了我內心的高牆長驅直入,讓我感受到一種伴隨著酸酸甜甜的疼痛感。高村可能是不勝酒力,臉頰紅到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還衝著周圍的人猛笑。不一會兒,他站起來說:“我要表現Scat'1'。”接著便“terara”“uroro”地念出一長串不清不楚的話,獲得滿堂喝彩。對他來說,應該也是一個快樂的夜晚吧!
'1'佐田雅志是日本國寶級的全能創作人,1972年,才20歲的他便在歌壇出道。他的音樂作品涵蓋了親情、愛情與人性等層面,嗓音獨特、情感豐沛的演唱風格別具一格。經典歌曲有《關白宣言》、《來自北國》等。他也是導演與作家,暢銷小說《精靈流》、《解夏》和《眉山》都已被改編成電影。
'1'Scat(擬聲唱法)是爵士歌手用聲音模擬樂器演奏的一種演唱法。
☆
京都大學青龍會第四百九十九代會長菅原真——這個頭銜未免太長了吧 !
幾天後,我問阿菅學長,這個“四百九十九”究竟是從哪來的,阿菅學長笑著說:“隨便掰的。”接著又補上一句:“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他說“創始者”剛好整整去世一千年,大概是有人以兩年交接一次的慣例為準,硬是算出了這個數字。
我問阿菅學長那個已經死了一千年的人是誰,他笑眯眯地指著我的臉說:“那個人跟你同姓哦!”
“那麼,是日本人?”
“應該是吧!”
“總不會是安倍晴明吧?”我高聲說。
阿菅學長只是“嗯嗯”響應著,微微翹起嘴角,拋給我一個媚眼。
這個以“滑溜溜的泥鰍”來形容最為貼切的阿菅學長是理工學院三年級的學生。其他參加三條木屋町居酒屋“貝羅貝羅吧”迎新會的學長學姐們,也都是三年級的學生。京大青龍會沒有大二生,因為“兩年交接一次”是京大青龍會代代相傳的奇妙慣例。
“菅原學長向大家致意後,說到過這件事啊!你都聽到哪去了?”
高村在電話那一頭高分貝地指責我。高村說得沒錯,那一晚,阿菅學長或其他學長學姐說的話,我的確一句也沒聽進去,因為我對某人的興趣遠超過京大青龍會。
所以,以下的說明都是現學現賣,從高村那裡聽來的。
大部分的社團都是每年交接一次,而京大青龍會的一年級生升上二年級後,也會從學長學姐手中接下傳承的棒子,到此為止都跟其他社團一樣。不同的是,這些一年級生升上二年級後,京大青龍會不會招收新的成員,也就是這一年不會招收大一新生。等這批二年級生升上三年級後,才會再招收新成員。就這樣,每隔兩年才會招收一次新社員,自然形成“兩年交接一次”的慣例。
“搞啥啊……好怪異的社團。”
“所以我一開始就問過你是不是很奇怪……你還說你不知道咧!”
“他們平常都在做些什麼?”
“我問過菅原學長,他說就是去爬大文字山、去琵琶湖露營什麼的,好像都是些戶外活動。”
“哦……”我問歸問,卻不怎麼在意,只輕輕發出鼻音回應他。突然,散在暖爐桌上的社團傳單中,一張藍色的紙映入我的視線。我抽出來一看,果然是在上賀茂神社拿到的青龍會傳單。
無法滿足於一般社團的你!要不要加入京大青龍會?我們是為了增添大學生活的樂趣,每天不斷做各種挑戰的全新型別社團。我們還會跟其他大學交流,所以,可以交到很多朋友喲!
我還是覺得這篇文案寫得很爛,反覆又看了幾次,越看越納悶,如果真如阿菅學長告訴高村的那樣,都是從事一些無關痛癢的活動,那麼大可寫得具體一點吧?把活動內容寫得這麼含煳(也可能只是文字功力太差),應該有它的道理,如果真是爬大文字山,去琵琶湖露營這麼純樸又平凡的活動內容,未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