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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蘆屋的身體被搖晃的影子團團包圍,影子的顏色漸漸變得漆黑,不到幾秒鐘,全黑的小鬼們開始浮現輪廓,一隻只清楚呈現了出來。

“吱吱吱吱……”

小鬼們發出彷彿從地獄底層爬上來的雜沓聲,密密麻麻地纏住了蘆屋的下半身,淹沒了整條牛仔褲。當影子快速往上半身攀爬時,我莫名其妙地像被彈了出去般開始往前衝。

視野裡的所有東西,都以慢動作流逝著。

遍地的“藍色”小鬼們,驚訝地看著我從它們頭上跳過去,我撞開用手指著我不知道在鬼叫什麼的松永和坂上。阿菅學長張大嘴巴,早良京子瞪大眼睛,看著衝過去的我。

“蘆屋!快叫!快叫‘荷爾摩’!”

在有如靜止的時間裡,我突然領悟到“荷爾摩”這個詞的意義,以及“荷爾摩”本身的意義。

以前阿菅學長說過,“荷爾摩”的吼叫是對小鬼全軍覆沒的懲罰。但是,並不是那樣,不是的,那個吼叫不是罰則。罰則的確存在,可是隻發生過一次,那就是高村被迫頂著髮髻頭的那個有如玩笑般的舉動。“荷爾摩”的吼叫非但不是罰則,而且是為人類準備的“安全裝置。”

大叫“荷爾摩”後,我們就從那些傢伙的遊戲中安全解放了。“第十七條”透過後,每晚聽見的慘叫,恐怕才是“某個東西”在那些傢伙的遊戲(我當然不知道是什麼遊戲,很可能是純粹以殺戮為目的的“狩獵”遊戲)中敗北所遭受的真正陳發。而我們稱為“荷爾摩”的這個奇妙競技,對它們來說,應該只是玩玩而已。不,說不定這個荷爾摩本身,就是被用來當作人類與那些傢伙的共同遊樂場所。但是,要是我們大叫“荷爾摩”時,這種架構才會城裡。如果我們該叫而不叫呢?這時候,那些傢伙就會認定我們是玩真的,對我們施予真正的懲罰……

我強撐起因為鞋子陷入泥巴里而差點絆倒的雙腳,奮力衝向蘆屋。在目前的狀態下,我能做什麼?只能做一件事。

“哇啊——”

我亂吼一通,使出渾身力氣,撞向已經變成巨大黑繭的蘆屋。

“吱吱吱吱吱——”

視野瞬間被染成一片黑,那些傢伙發出抗議般的叫聲,在耳邊迴盪。

我一把抱住蘆屋的要不把他推倒在地,兩人就那樣摔進了他背後的水窪裡。

積水高高濺起,濺得滿嘴泥巴味。我的視野整個天旋地轉,滾動的身體好不容易才停下來,我立刻反射性地撐起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