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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瑪麗鄙視地說:“我一開始就看出來了。珍妮從不會相信你這種穿高跟鞋又噴香水的人。”

迪特爾幾步走進廚房。“真可惜,瑪麗,”他說,“如果你稍稍輕信一點兒,或者再笨一點兒,你本來可以一走了之的。可是現在,你被捕了。”

瑪麗看著斯蒂芬妮,說:“你這蓋世太保的婊子。”

這句傷人的奚落很厲害,斯蒂芬妮的臉立刻紅了。

被激怒的迪特爾差點用手槍去抽瑪麗。“到了蓋世太保手裡,你就知道自己不該說這種話了。”他冷冷地說,“那裡的貝克爾中士會審問你。當你疼得亂叫、渾身流血、乞求憐憫時,想想你是怎麼隨便侮辱人的。”

瑪麗好像要跑,迪特爾甚至希望她拔腿跑掉,那樣,他只要開槍射殺她,問題就解決了。可她沒跑,她肩膀往下一耷拉,開始哭了起來。

眼淚打動不了他。“臉朝下趴在地上,兩手放在背後。”

瑪麗照做了。

他收起手槍。“我看見地窖裡有繩子。”他對斯蒂芬妮說。

“我去取。”

她帶著一根晾衣繩回來。迪特爾把瑪麗的手和腳捆上。“我得把她帶回聖…塞西勒,”他說,“不能把她放在這兒,英國特工可能今天會來。”他看了看手錶,現在是下午兩點。他有足夠的時間把她帶到城堡,然後三點鐘再趕回來。“你得一個人去教堂地下室了,”他對斯蒂芬妮說,“開車庫那輛小車。我也會去大教堂,但你可能不會見到我。”他吻了她一下。這簡直就像丈夫離家去辦公室上班一樣,他心裡這樣自嘲地想。然後他舉起瑪麗,把她扛在自己肩上。“我得抓緊時間。”他說著,朝後門走去。

出門時,他回頭又說了一句:“把腳踏車藏起來。”

“別擔心。”她答道。

迪特爾揹著被捆的姑娘穿過院子,走上大街。他開啟汽車的後備箱,把瑪麗放了進去。要不是她那句“婊子”,他本來會讓她坐在後座上的。

他“砰”的一聲蓋上車蓋,四下看了看。沒有一個人,但這種街上總是有各種觀察者,透過他們的百葉窗窺視外面的動靜。他們會看到蕾瑪斯小姐昨天被帶走,也可能記住了這輛大個兒的天藍色汽車。只要他的車一開走,這些人就會議論一個男人剛把一個姑娘放進他汽車的後備箱。換了平常,他們可能要打電話報警,但是在佔領區,沒人願意跟警察接觸,除非他們迫不得已,尤其是在蓋世太保介入的情況下。

對迪特爾來說,關鍵的問題是抵抗組織是否得知蕾瑪斯小姐已被逮捕。蘭斯是一座城市,不是一個小村子。這裡每天都有人被捕,小偷、殺人犯、走私犯、黑市商人、共產黨分子、猶太人。有可能杜波依斯大街發生的事情並未傳到米歇爾?克拉萊特的耳朵。

但這並沒有保證。

迪特爾鑽進車裡,朝聖…塞西勒開去。

19

整個小組在上午的訓練中表現相當不錯,這讓弗立克感到欣慰。每個人都學會了跳傘中最難的降落技術,可是地圖判讀部分的訓練卻不是非常成功。

魯比從未上過學,幾乎不會讀寫,對她來說,讀地圖就像是讀一張寫滿中文的紙。莫德弄不懂方向,不明白東北偏北是什麼意思,對著教練嬌滴滴地忽閃著眼睛。丹妮絲呢,儘管她受過昂貴的教育,卻完全不能理解座標的意義。弗立克憂心忡忡地想,如果小組在法國相互散失了,她們無法依靠自己的本事找到正確的路線。

下午他們接著學習的是一些硬功夫,武器教練是吉姆?卡德威爾上尉,性格與比爾完全不同。吉姆人很閒散,有一張稜角分明的臉,留著一撮濃密的黑鬍子。姑娘們握著點45口徑柯爾特自動手槍,卻連六步之外的一棵樹也打不中,對此他只是和藹地咧嘴笑笑。

魯比擺弄起自動手槍來十分順手,彈無虛發。弗立克懷疑她以前就用過手槍。當吉姆兩手把著她的胳膊教她如何使用李…恩菲爾德“加拿大人”步槍時,她就更來勁了。吉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她笑臉相對,黑眼睛裡閃過一絲邪惡的光。弗立克想,她已經在女子監獄裡待了三個月,自然十分享受男人的觸控。

“果凍”也是這樣,對槍械毫不陌生,十分輕鬆。不過,這部分訓練中最出類拔萃的還是戴安娜。她用步槍射擊,每發一彈都直中靶心,又穩又狠,一下就打光了兩個各裝五發子彈的彈夾。“好極了!”吉姆吃驚地說,“你可以代替我了。”

戴安娜得意洋洋地看著弗立克。“不能什麼都是你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