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問題,而我已經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這樣,我就會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倫敦的總部在哪裡?“
“在卡爾頓樓的內院。”
他走過去使勁抽了她一個耳光。她疼得叫了一聲,臉立刻紅腫了起來。一開始就在臉上扇一巴掌總是很管用。疼痛雖然是最輕的,但這樣來一下,能羞辱性地顯示囚犯的無能為力,可以迅速削弱他們最初的勇氣。
但她卻挑釁地看著他說:“德國軍官就是這樣對待女士的嗎?”
她身上有一種傲慢氣質,她說的法語帶著上層階級的口音。他猜測她可能是某種貴族。“女士?”他輕蔑地說,“你剛才開槍打死了兩名正在執行公務的警察,施佩希特的年輕妻子現在成了一個寡婦,羅爾福的父母失去了他們唯一的孩子。你不是穿制服的戰士,你沒有任何藉口。至於你剛才的問題——不,我們不這樣對待女士,但我們這樣對待殺人犯。”
她的眼睛看向別處。他的這些話擊中了要害。他開始破壞她的道德基礎了。
“告訴我點兒別的事,”他說,“你很瞭解弗立克?克拉萊特嗎?”
她睜大了眼睛,臉上不覺露出驚奇的神色。這告訴他,他猜得很準確。這兩個人是克拉萊特少校小組裡的人。他又一次撼動了她的神經。
但她很快恢復了鎮靜,說:“我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人。”
他走過去把她的左手撥到一邊。她的右手腕失去了支撐耷拉下來,讓她疼得叫了一聲。他抓住她的右手使勁一拉。她尖叫起來。
“看在上帝份兒上,你們為什麼去里茲吃晚飯?”他問,並放開了她的手。
她停止了叫喊。他又問了一遍。她喘著粗氣,回答道:“我喜歡那裡的飯菜。”
她比他想象的更強硬。“把她帶走,”他說,“帶另一個上來。”
年輕的姑娘很漂亮。她被捕時沒有抵抗,所以看上去依然像模像樣,衣服和妝容都很完好。她顯得比她的同事害怕多了。他把剛才的問題拿來問她:“你們為什麼去里茲吃晚飯?”
“我一直想去那裡。”她答道。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害怕這麼做很危險嗎?”
“我以為戴安娜會照顧我。”
這麼說另一個的名字是戴安娜。“你叫什麼名字?”
“莫德。”
容易得幾乎讓人可疑。“你們到法國來幹什麼,莫德?”
“我們要把什麼地方炸掉。”
“什麼地方?”
“我不記得了。也許跟鐵路有關係?”
迪特爾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找到了一條捷徑。“你認識費利西蒂?克拉萊特多久了?”他試著問道。
“你是說弗立克?只幾天。她非常專橫。”她腦海裡又滑過了一個念頭,“可她是對的,我們的確不該去里茲。”她哭了起來,“我從沒打算做任何錯事,我只是想好好玩玩,到處看看,我要的就是這些。”
“你們小組的代號是什麼?”
“‘烏鴉’。”她用英語說。
他皺起了眉頭。在“直升機”的無線電訊息裡把他們叫“寒鴉”。“你確定嗎?”
“是的,因為有一首詩,我記得是‘蘭斯的烏鴉’,不,是‘蘭斯的寒鴉’,就是的。”
如果她不是十分愚蠢,就是模仿得十分到家。“你覺得弗立克現在在哪兒?”
莫德想了好一會兒,然後說:“我真的不知道。”
迪特爾失望地嘆了口氣。一個囚犯太堅強,什麼也不說,而另一個卻太愚蠢,不知道任何有用的東西。看來他要比原打算的多花上些時間才行。
應該找個什麼辦法縮短整個過程。他對這兩個人的關係很是好奇。做主的是那個有些男人氣的歲數大的女人,可她怎麼會冒險帶著這個腦子空空的漂亮女孩去里茲吃飯?也許我把她們想得太齷齪了,他對自己說,可是……
“把她帶走,”他用德語說,“把她跟另一個關在一起。屋子一定要有窺視孔。”
兩個人被關起來以後,黑塞中尉帶著迪特爾去閣樓上的一個小房間。他透過窺視孔察看著隔壁房間的一切。兩個女人並排坐在狹窄的床邊。莫德哭著,戴安娜安慰著她。迪特爾仔細看著。戴安娜把骨折的右手腕放在她的腿上,用左手撫摸著她的頭髮。戴安娜的聲音很輕,讓迪特爾無法聽見她在說什麼。
她們的關係親密到了何種地步?她們僅僅是戰友,心腹知己……還是別的什麼?戴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