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喜這才帶上了門,恨恨的退了出去……
南夜扭頭呵呵的笑,貼著床邊鋪好被,開始脫衣服了,還是藍白海軍衫,軍用大褲頭,一掀被子,他躺下了,側著頭,枕著胳膊望著她,“咋樣?白天兒,我說的準吧?就你爹能治你!”
兩人臉對著臉,離得近了,空氣裡瀰漫著彼此的味道……她有些不習慣,向後退了退,“哎,南夜,我跟你說件事兒啊?”
怎麼開口呢?
這可是個難題。
她舔了舔略微發乾的雙唇……男人見了,半眯起眼睛,身上湧過一股熱浪,如同千百隻螞蟻在血管裡爬,癢得發慌難受,嗓音也暗啞了,“你有事兒求我?總要有個好態度,低姿態吧?”
低姿態?
咋低?
她連低頭都不會!
好態度?
可以有!
女人清了清嗓子,“那什麼,你喝水不?我給你倒去?”
這話一出口,她自己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男人卻很受用,舔著嘴角得寸進尺了,伸手在她的長辮子上一抹,拉掉了紅頭繩,烏黑的長髮垂肩一披,他眼裡的琥珀更深了。
男人向前靠了靠……
女人向後退了退……
南夜沒耐心了,一把抓住她,使勁往懷裡一帶,咬著牙,低頭望進她的眼裡,“白天兒,我告訴你!咱倆是名正言順的兩口子!你躲什麼?”
躲什麼?
躲他!
他的樣子能吃人!
女人只能腆著臉笑……
有求於人嗎!
還是別惹這位爺!
“我胳膊疼!你輕點兒!”
南夜這才鬆了手,擁著被,坐起了身,隨手點燃了一根菸,將自己藏在了繚繞之後,“你說吧!我聽著呢!”
“那個,我剛才去常紅豔家兒了,閒聊了幾句!就想問問你,如果大家有個聚會……呃,你不是剛回城嗎?和以前的朋友聚一聚……”
“你等會兒!”他探了探身,視線直對著她的,彷彿要讀懂她的心,定定的看了好半天,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是誰的主意?”
“也不算是誰的主意,就是……我想……多認識些女孩子,你要是去了,呃……”
“懂了!”他冷笑,“常紅豔認識我不是一兩天了!她肯定出不了這主意!她也不敢!要拿我當幌子是吧?白天兒,你沒跟她說,咱兩結婚了?”
“方守信不是不讓說嗎?”
“你就那麼聽他的話?姓方的是你什麼人?”南夜的臉色煞白,雙唇緊緊的抿著,看來是真生氣了,“你不說?你想瞞著誰啊?你想瞞多久啊?承認我是你男人,給你丟分兒了?”
他一揮手,床邊的煙火缸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兩個人都楞了……
男人是有些內疚……恨自己過於魯莽。
女人眯著眼睛……多少年了,還沒人敢在她面前這麼“驢”呢!
她一挑眉毛,嘴裡冷冷一哼,“南夜我告訴你,你別跟我橫!我若是打定了主意,誰也改不!有你沒你!這件事兒一樣成!”
“怎麼成?”
“軍區就你一個男人啊?方守信不算有魅力?他手下飛行大隊裡就挑不出幾個王老五?大不了,我把他們都請去!南夜,沒你這個臭雞蛋,我一樣能做出槽子糕!”
男人真急了,嫉妒衝紅了眼,額上青筋暴突,“你……再說一遍?”
她有些後悔了……自己本不是衝動的人,幹嘛要說這些過激的話?她的冷靜呢?怎麼在這個男人面前,那麼不堪一擊了?
女人壓低了聲音,“算了!別吵了!睡覺!”
白天兒回手關了燈,臉向著牆,南夜靠在床頭吸菸……月光皎潔,映著煙霧縹緲,緩緩的在他指尖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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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南夜早早就出去了,等到白天兒起床喝完了粥,也沒見到他的人……她也沒太在意,兩口子在一起過日子,吵架就是一種微妙的較量,以後誰在家裡說了算,且得爭一陣呢!
進了浴室梳洗,一想到今天要去“外大”,還是別裝“土”的好,就把長髮鬆鬆的盤了起來,露出了白嫩的鵝蛋臉,沒有化妝,眉目依舊靈動,膚色白如凝脂,唯一不足的,就是有些嬰兒肥。
扭身回了屋,把南夜昨天買的衣服翻了出來,挑了一件黑色立領羊毛衫,一條黑色喇叭褲,再配上那雙半跟兒小皮靴,自己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