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呢?聽不大明白,就聽清你名字了!”
白天兒起身接過了聽筒……
什麼含著塊糖啊?
對方是“外大”的教授,來給她的PARTY回信兒的……
她也沒猶豫,直接在電話裡就說開英語了:定好了時間,中午去學校量尺寸,又談了幾個小細節,這才放下了電話……
王淑琴懵了……一個農村女孩兒,也會說南夜媽媽常說的話?
白常喜害怕了,摸著南夜的大腿,“那什麼,我閨女這是咋的了?不會說人話了?”
南夜當然聽得懂電話的內容,“爹,天兒這是和人定事兒呢!一會兒她要出去一趟!”
白算盤腦子裡嗡嗡的,飄過的都是諜戰片兒裡的特務,看看女兒,望望南夜,猶猶豫豫的問,“那什麼,那什麼,這城裡沒有‘美帝’和‘蘇修’的奸細吧?不會誘拐我閨女犯啥錯誤吧?”
男人靠在沙發裡,樂得隨性,“犯啥錯誤啊?現在不像以前了,開放了,中國人都講究出國了!跟外國人說兩句話,那也不算什麼!天兒有這個會外語的本事,她想幹啥就幹啥,咱都別攔著!”
一瞄白算盤的臉色還是煞白的,南夜拍著胸脯打保票,“怕啥?還是那句話,她背後有我呢!出啥事兒,都有我兜著!讓她可勁兒撒歡兒去!”
想幹啥都支援?
他倒是對自己的媳婦……一百個放心!
白常喜不樂意了,反過來小聲兒的勸南夜,“那也不行啊!女人別慣大發了!關鍵時刻,你得給她拿主意!”
白天兒站起了身,“我要出去一趟,南夜,我爹回去的時候,我想把電視機給他帶回村兒!行不?”
行不?
女人的語氣是詢問,腔調裡……卻是已經定下了!
電視啊!
那時候是最高檔的家電!
她也沒和男人商量,自己就做主了?
白常喜連忙搖頭,“不成!我一個農村人,帶那回去幹啥?”
父女倆都望著南夜……
女人是慫恿的眼神……答應吧!電視?我早晚能給你賺回來!
丈人是堅拒的意思……不能聽她的!過日子沒有這樣的!
南夜淡淡的,眼睛都沒眨,“天兒說啥,就是啥!再說了,爹,她對你好,說明她有情義,將來對我也錯不了!別推了!帶回去!”
他疊著長腿,斜睨著女人,“你要出去?去哪兒?”
“去找方守信!開party……他那邊兒的人數還沒定呢!”
男人瞪著眼睛,有些急了……
電視……說話之間就給人了,他可以毫不在乎!
老婆要和其它男人開PARTY?
這就火大了!
士可忍……
“爺”可不能忍,“你當真的?非要開party,非要找那幫飛行員不可?”
“我剛才和老外講電話,你沒聽明白嗎?事情都定好了,有你沒你,都照樣進行!”她忽而展顏一笑,邊上樓,邊俏皮的一吐舌頭,“吃醋啊?不然你也來啊!”
南夜在沙發裡蹦了起來,動作敏捷的象豹子,幾步竄到扶梯口,“你給我站住!”
站住?
跟誰說話呢?
還命令?
她裝作沒聽見……
白常喜怕事情鬧大,在樓下“和稀泥”,擼著胳膊罵女兒,“敗家熊孩子,管不了你了?等你下來的!來,夜兒,坐下啊!別跟女人計較,一會兒爹揍她!”
不大一會兒,白天兒下樓了,扎著清爽的“馬尾巴”,露出了一張鵝蛋似的嫩臉,外面穿了件長大衣,配著黑色的小喇叭褲,顯得越發的年輕出挑。
南夜見了,使勁撇著嘴,“嘖嘖,瞧你得瑟的!外面多冷啊?也不多穿點兒?去!把你從村裡帶來的那套……呃,花布厚棉襖穿上!”
女人也沒理他,徑直的往外走……
男人亦步亦趨的跟著,等出了白常喜的視線,這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袖,“我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啊?你要找方守信?你知道他在哪兒辦公?”
她一甩胳膊,“鼻子下面沒嘴啊?我不會打聽?撒手!”
一想到女人“花枝妖嬈”的去見方守信,男人就泡進了醋缸裡,拉著她的手一緊,將她拽到了胸前,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擠,“我說:不——準——去!你要是敢去找他,我就敢把他們飛行大隊全滅了!”
白天兒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