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兒一聽他的話,倒是笑了,“汙衊人?小武,你不相信這上面的話?”
“相信個屁啊!你腦袋叫門擠了?放著南夜那條件的不要,非要在外面找個年紀大的?你缺爹啊?”
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我不是那意思啊!呸!瞧我這張嘴!我是說,你自己男人差啥啊?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板有身板,要家庭有家庭,自己還有本事……”
實在聽不下去了!
白天兒擺了擺手,“小武,誇南夜的話,你去他面前說,他愛聽,聽了就完全可以得瑟上天了!”
小武低著頭笑,“你兩不是兩口子嗎?誇他不就是誇你眼光好?”
頓了頓,“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就說話!”
“暫時還不用!如果我估計得沒錯!不到天黑,就會有人來領賞了!”
領賞?
小武有些懵!
白天兒站起身,“自古人為財死!不管是誰貼了這麼多大字報,怎麼可能會沒有人看見呢?我當著眾人說了,懸賞五百塊把這個人給我揪出來……”
小武的眼睛都瞪圓了,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等會兒!打住!多少錢?我沒聽清楚!”
他不是沒聽清楚!
他是不敢相信!
五百塊?
這女人也太敗家了!
白天兒也沒理他,自顧自的把照片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著,“哎,小武,這背後的水印上是寫得‘生生照相館’吧?”
武立勇湊了過來,“可不是!你等著啊!這省城有兩家‘生生’,我找人幫你打聽打聽去!看看是誰交的底片!”
也好!
他一扭頭去了!
白天兒做了幾個深呼吸……平靜了一下心情,又開始畫起了服裝設計圖!
時間飛快……
轉眼天就黑了……
服裝廠的員工都回家了,她自己也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去醫院,一出大門,有人在暗影裡閃了出來,鬼鬼祟祟的嚇了她一跳,
不由地退了半步警覺的問,“誰?幹什麼?”
再細看面前的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體型微胖,文質彬彬的,帶著副黑框眼睛,靦腆的衝著她一笑,“別怕!小白姑娘,嚇著你了吧?我是紡織廠的,姓吳,吳齊,來跟你說點兒事情!”
紡織廠的?
說事情?
那一定是關於今早的大字報啊!
看來果然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呢!
“你哪位啊?進屋說吧!”
白天兒領著他進了武家大院,開了辦公室的房門。
小武聽到了動靜,一見來了個男人,大概是怕白天兒吃虧,也跟進了房間,也沒多說話,往旁邊靜靜的一坐。
他是地痞出身的,要賬要慣了,身上總是帶著一股狠勁兒,吳齊見了,不自然的挪動了一下腳步,“這位是?”
“我是她哥!”
武立勇嘿嘿一笑,“咋的,還有啥不能說出口的話嗎?”
白天兒知道他是好意,也沒法攆他,只能對吳齊客客氣氣的一笑,“有事你就說!這屋裡也沒有外人!”
小武聽了很受用!
這就等於變相的承認他了!
更是肆無忌憚的往沙發裡一靠,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滋滋”的喝了起來。
吳齊遲疑了一下才說,“我是,呃,我知道是誰貼的大字報!”
武立勇直接打斷了他,“先說說你是幹啥的吧?要不然我們怎麼相信你的話?”
“哦!我叫吳齊,是紡織廠三車間的工人,昨晚我是夜班,天快亮的時候憋了潑尿,也不愛去廁所,找了個揹人的牆根就方便了……”
小武一撇嘴,“嘿,瞧你這操性?靠牆根兒尿尿?天冷!也不怕把你鳥兒凍掉了!”
吳齊紅著臉不說話,一看就是個老實人!
白天兒強忍著笑,“吳同志,你接著往下說!”
“哦!後來,我就看見檔案科的薛瘸子鬼鬼祟祟的來了,心裡就納悶啊,他們坐辦公室的,也不上夜班啊,他怎麼天不亮就來了?就多了份心眼,仔細瞧了他幾眼!見他手裡拿著幾張大白紙,神色有些緊張,奔著廠大門去了,我就在後面跟了兩步!薛瘸子在廠門外的路邊站了一會兒,就來了輛小‘拉達’,車上的人看不清,天黑,朦朦朧朧的就看見戴著個軍用大棉帽!好像交給了薛瘸子一沓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