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那個貨?
一般老爺們都不敢跟他犯橫,白天兒卻愣是一個人扛下了!
默默的低著頭,坐在床邊不說話,小新疆見了,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訕訕的一拍南夜的肩膀,“行了!別想了!方隊讓我叫你政治學習呢!走吧!咱們一起去!”
南夜跟著他步出了營房……
就這樣開始了軍營的新生活……
接下來的日子,忙的不亦樂乎!
各種訓練交叉進行,每天都必須保證三個小時的鍛鍊:
比如100米短跑,增強的爆發力和反應能力;單雙槓,提高上肢力量和協調能力;滾輪、旋梯,磨礪平衡力和協調抗荷能力;負重深蹲起立和仰臥起坐,加強頸腹部肌肉的力量……
其他時間是文化課和一些初步的飛行知識培訓。
方守信知道南夜傷勢才好,也算是對他格外的給予了照顧,有的專案就特許他可以暫緩進行,適當的循序漸進。
這樣一來,隊裡難免有人會說閒話,不過大家都是私下的議論,都知道南夜的牛脾氣,也沒人敢在他面前說半個字!
南夜呢,雖然從來不在乎別人說什麼,自己卻不甘落後,每天早上比別人起的都早,先跑個五千米,一個星期之後又加到一萬米,眼瞧著體能又慢慢的恢復到了傷病前。
偶爾閒暇之餘,夜深人靜之時,他就想白天兒,有的時候想得抓心撓肝的睡不著……男女都一樣,初嚐了情事的甜頭,忽然一下子禁慾了,他一個二十歲的大小夥子怎麼受的了?
有時候半夜起來,和誰也不說話,瘋了似的做100個俯臥撐,累得滿頭大汗了,直接就上床……心裡頭咬著牙的怨白天兒:分開都快十天了,也沒來偷偷看過他,甚至連封信也沒有!
一想到寫信,他更是心裡難受!
還沒回部隊之前,他和白天就商量好了,兩個人離得近,就別互通鴻雁了……可不是嗎,本市郵寄一封信,儘管是從大院東郵到大院西,攏共沒有兩千米,可一旦投到信箱裡就立刻不一樣了,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把信拿到手。
遲來的信件?
彷彿是放涼了的酸辣粉,油膩膩的,就沒有了原來火辣的味道。
他當時心裡是暗自期望的……不寫信,白天兒就會來看他的吧?或者自己可以借個機會跑回去,遠遠的望一眼她的視窗?
可都過了這麼些日子了?
女人卻沒出現過一回!
怎麼能不生氣?
南夜雖然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可唯獨對白天兒的事情上……執拗的彷彿是個小心眼兒的孩子。
他也不知道巴特爾出事兒了,又等了幾天,還是沒有女人的訊息,自己就開始琢磨寫家書了!
這天晚上,政治學習一過,同室的兩個戰友都出去了,南夜左右無事,乾脆坐在了書桌前,展開了信紙,咬著鋼筆頭醞釀起來了:
稱呼寫什麼呢?
白天兒同志?
不好!
白天兒?
還是不夠想念!
寫了幾張,又撕了!
最後搖著頭笑自己磨嘰,還是落筆成了:親愛的天兒!
那是八十年代,“親愛的”這個詞,是極其多情曖昧的,字一落下,就鬧得他心裡癢癢的。
再往下寫什麼呢?
“親愛的天兒:
最近你好嗎?
聽不到你的訊息,我有點兒慌了,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兒了嗎?
以前說好了不寫信的,可到了部隊,每回看到別人有家書,我就嫉妒的發狂!
我越來越惦記你……惦記的,晚上都不能入眠!
我想你……”
寫到這裡……
他呵呵的笑了……
光是一句“我想你”……怎麼能表達全部的思念呢?
肉麻就肉麻吧!
軍人就不是男人?
就不能兒女情長?
沉吟了一下,又重重的加了一句:
“媳婦,我想……香你!”
這是他心裡最大的實話!
想她的香氣!
也想著能……香她一下!
那滋味?
美!
恍若是人間天堂!
正瞧著信紙上的字傻笑呢,忽然,有人從旁一把搶走了他的信……
南夜炸了,扭頭就罵,“誰?幹他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