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伯特聞言,眉頭微微一蹙,卻是很快松泛開來,說道:“這樣也好,倒也省得打草驚蛇——原以為費奇不過是隻小魚,沒想到他的夫人倒是比他更讓人覺得有趣啊……”
“是啊,誰曾想她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居然能和那麼多官員有關聯?而且,個個都這麼地……特別啊~”安託尼爾說著,不由也眯了眯眼,目光不自覺地投向了自己的右臂——在他的右臂上臂處,綁了一層白色的繃帶,湊近了聞,依稀可以聞到淡淡的傷藥味。
“對了,你之前傳出訊息說是那位拉克利森家的大小姐有問題?”安託尼爾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這件事來,“我特意調了人去試探過,貌似沒檢查出什麼毛病來。”
“嗯……這倒是奇怪了……”蘭伯特低吟一聲,“拉克利森家族近年來一向與奎斯塔家族交從甚密,況且,費齊又與艾維斯…拉克利森有間隙,這樣的時候,莉莉安…拉克利森居然為瑪莉利…加德斯與珍妮弗…布倫託進行搭橋牽線,實在是一件古怪的事……”
“是啊是啊,各種想不通,”安託尼爾也點頭附和,“不過,她既然已經收了‘護身符’,盯著就是了。”
蘭伯特默然頜首,然後沉著臉不知思緒飄飛何方去了,而安託尼爾也專心啃起羊排來,兩人間一時陷入沉默。
小半晌,安託尼爾啃完最後一塊羊排,將骨頭隨意一丟,一邊擦手,一邊又繼續嘿嘿笑起,笑得蘭伯特側目不已——
“我說,蘭伯特,你和泰絲的事什麼時候告訴安迪叔叔啊?”
蘭伯特聞言先一蹙眉,然後竟是突然出手,手化刀鋒,向安託尼爾直劈而去!
“救命啊,殺人啊!”安託尼爾慘叫一聲,身形連閃,一邊鬼吼鬼叫著,一邊跳脫而去,緊隨其後的是蘭伯特劈出的一道道掌風,端的是狠辣犀利!
安託尼爾的叫聲如此之洪亮有力,以至於連早已避入二樓房內的泰瑞莎也被他嚇了出來——不過,泰瑞莎卻是趴在二樓轉角的樓梯上,看著熱鬧,滿臉盈滿濃濃笑意~(未完待續)
255 頗為波折的談話
青藤編織的桌面上放著一張淡藍色的紙箋,兩色相襯,很有一種春日氣息,只可憐帝都現在的天氣卻是雨雪交加的嚴寒——與此同時,接到這張紙箋的珍妮弗…布倫託的心情也如同那糟糕的天氣一般,陰暗、潮溼、寒意逼人!
信箋的的主人是她的丈夫,自兩人結婚這幾十年來,都是用這樣的信箋傳遞資訊的,紙箋的每一分紋理,每一分色調在她眼中都是無比熟悉,如果在往日,接到這樣的信箋,她會是無比高興的,因為那代表著丈夫的資訊,代表著他的安全,他的現狀。
只不過,今天,這一次,她卻是真心希望沒有收到這封信箋,沒有看到上面的資訊……
低氣壓在房中漫延,如同幽冷的蛇一般一圈又一圈地盤結著,纏繞在每個人身上,使得所有的僕人都靜得一個聲兒也不敢吭。
死寂之中,突然冒出三聲輕重適中的敲門聲,這在平日裡最是禮貌,最是恰好的敲門聲放在此時卻如同驚雷一般,聲聲發悶,震得人心發顫——
“進來。”珍妮弗平靜地吐出話來,在她身後,伺候她十多年的貼身女僕不由自主地輕輕一顫,而後強制控制著不敢多有動靜。
房門推開,門房站在門外躬著身說道:“夫人,有一張拜帖,說是務必請您立刻檢視。”
珍妮弗沒有什麼明確的舉動,貼身女侍卻是會意上前接了那張金黃封面的拜帖,輕悄地放到桌面上。雖然她的眉眼低垂,神情無比謹慎恭敬,但在看到拜帖上的名字時,她的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抽搐——泰瑞莎…布倫託…安伽!
那可是一位讓夫人嫌惡了多年的人啊!此時遞上拜帖,豈不是正好雪上加霜!?
珍妮弗這回卻並沒有如他人所料那般狂躁發飈,反倒定定地盯著拜帖上的名字看了半晌,神情陰冷地幾乎可以與亡靈相媲美——
“哼。”珍妮弗突然哼笑出聲,漫應道,“她既然來了,就讓她進來吧,我倒要看看,她這回又想搞什麼鬼!”
說來,珍妮弗對泰瑞莎的惡意卻是有些師出無名,早前許多年,也不知是誰給她佔過的卜卦。說是泰瑞莎母女於她不利,會衝撞了她的好運,再加上傑夫始終堅持要將自家一半財產分給蕾妮母女,故而珍妮弗便一直對蕾妮、泰瑞莎嫌惡有加。多次鬧騰,直至將這母女倆趕出了納倫斯坦。
其後,又因南絲在塞凡堤斯的自甘墮落事件,珍妮弗更是毫無理由地加深了對泰瑞莎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