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情的英斯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懷錶來看了看時間道:“今天已經晚了,要不,你們倆就在我這兒歇一晚?”
阿奇爾可無心管在哪歇,他現在只想著去試那把從矮人那重金買來的寶劍,故而叫道:“在哪睡都一樣,反正今天我和泰絲早有父親母親說過了——英斯叔叔,你這兒有試劍場吧,快讓我去試試劍,我現在手癢啊!!!”
英斯哈哈大笑,重重拍了下他的肩道:“我這兒什麼都有,別說一個試劍場,你就是要十個八個的,我也能給你弄出來!你自己出去找人帶路去,如果要陪練,也自己招呼。”
阿奇爾聞言自是樂開了花,“哧溜”一下,便撞門而去,溜了個沒影兒。
英斯見狀笑著搖搖頭,轉而望向泰瑞莎道:“你呢,泰絲?”
“給我收拾出一個安全的單間吧,我可欠了您三四十瓶的‘浮火’,不早點把它們補齊了,我可心慌得很。”
“現在都快半夜十二點了,你不休息?”英斯挑眉,“睡眠不足可是女性最大的天敵啊。”
“今天剛得了好東西,正興奮,不做點事,我可睡不覺!”泰瑞莎雙眼冒著亮光,一雙翠眸越發閃亮得如同寶石一般,顯然她此時正處在亢奮狀態。
英斯眼見勸不了她,也不說什麼,便頭前帶路,領著她向“安全的單間”而去——就算是在他這座城堡裡,想要找間能經得起鍊金師鍊金實驗各種折騰的房間也並不容易。
既要有足夠的防禦性和堅固性,又要充分通風透氣及防噪音功能,更重要的是絕對不能波及城堡的其它建築,以免傷及無辜……
一路走來,四周環境漸漸熱鬧起來,雖是半夜,可是對於來此尋歡作樂的人們而言,此時卻正是玩得最瘋狂的時候,更有甚者已經是晝夜顛倒,越是晚越有精神,英斯雖是這座城堡的主人,可是,卻並不是來此娛樂的所有人都認識他——或者可以說,認識英斯真面目的人屈指可數。更不用說,此時英斯與泰瑞莎還戴著售賣會上用過的那個假面面具。
一路走,一路聲色犬馬,有些人的行徑著實太過放浪形骸,直接就在走道邊上行那苟且之事,以至於英斯不得不借著自己的身形擋去泰瑞莎的視線,一邊不太好意思地解釋道:“這邊是近路,如果從城堡外面繞的話,起碼要走上一個多小時,而且今天天氣又不太好……”
“沒事,”泰瑞莎骨子裡畢竟不是一個單純的十二歲女孩,她眨巴著眼,既單純又世故道,“我現在就是個瞎子、聾子,一切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英斯聞言,咧嘴一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繼續頭前引路,沒走多遠,原本說著自己是“瞎子、聾子”的泰瑞莎卻突然轉了腳步,快步靠到走廊邊,望著下方的一個豔色舞臺,目不轉睛。
英斯見狀,黑紅著老臉跟近,看到舞臺中間正在被當作商品待價而沽的少女後,原本一肚子的勸導之言立馬吞回肚子裡。
“那是南絲,”泰瑞莎的聲音沒有起伏,聽不出她的真實情緒,“她怎麼會在那兒?”
“那是情人臺,”英斯道,“有些需要錢或者需要金主的女孩會透過它尋找金主,純粹是雙方自主自願才能達成交易,我們不過抽箇中介費。”
泰瑞莎聽他特意強調了“自主自願”,不由得心情低落了下來,小半晌,她才道:“我只是想對她進行一點小懲,沒想讓她變成這樣……”
聽出她言語中的失落,英斯伸手攬著她的肩,拍撫著她的腦瓜子,安撫道:“她能走到如今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面對這個花花世界,是她自己把持不住,與你無關——你看,她是笑著的,心甘情願!”
泰瑞莎卻不想回頭去看,頭抵在英斯的懷中,深深地長嘆一聲……
……
思緒紛亂的泰瑞莎很快被英斯帶走,待她再回神之際,自己已經身處英斯安排的那處獨塔之內,揉了揉臉,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時間是治癒仇恨的良藥,曾經她是那麼厭惡口無遮攔的莉莉安,那麼恨四處挑唆陷害的南絲,可是,一年過去了,她對莉莉安已經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而對南絲,也由恨轉而厭惡……
可是,再如何厭惡,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如此墮落,她仍是有幾分不忍,與自責……
“行了,別當自己是聖母,愛咋咋滴,咱又沒逼良為娼,”泰瑞莎狠掐了自己兩記,又不斷地自我催眠了一陣,這才強迫著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鍊金實驗上去,經過最初的幾下失誤,漸漸地,她便全身心投入到實驗中去,再也沒有胡思亂想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