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於說,梵妮之前的提議。頗有些將蘭伯特視作跳板的意思。
“再說一句廢話就把你踹出去。”蘭伯特警告一聲,連水也沒給他倒,更沒有招呼他落座,徑自走回寢室,整理起桌面——梵妮和安託尼爾的接連拜訪完全打擾了他閱讀的思路。所以,還是收拾收拾,睡了吧~
威脅之下,安託尼爾自然不敢繼續挑戰他的行動力,顛顛兒跟他進了臥室,同時發問道:“泰絲去哪兒了,我在戰術盤那裡沒找到她,又去問過戴安娜大人,也沒見她人。”
“你問泰絲的行蹤做什麼?”蘭伯特眯眼望過來,表情看似懶散,卻讓安託尼爾有一種被虎狼等猛獸盯住的感覺。
“我就是麻煩她做一批藥!”安託尼爾立刻擺明立場,“泰瑞莎之前改良過一批固化劑,在西海的功能非常顯著,特別適用於新兵——我去後勤問過了,泰瑞莎離開前沒有留下配方,然後我們那邊也沒剩下存貨。”
這樣的解答算是暫時讓蘭伯特滿意了,所以,他大方地提供答案道:“泰絲短時間內沒空——過兩天,我向她問一下配方,你自己到後勤去找人煉製。”
“哎,配方重要,鍊金師更重要啊,”安託尼爾苦著臉,努力為爭取自己利益,“泰瑞莎在藥劑改良和傀儡指揮方面很有長才,她親自動手的鍊金成品,實用效果會比其他鍊金師強上近三萬——蘭伯特,你可不能這樣見色忘友啊。”
“泰絲的識海還在調整,短時間內不可能進行鍊金操作,”蘭伯特毫不客氣地拒絕。
安託尼爾倒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答案,有些苦惱地撓撓頭:“那她什麼時候能調整完畢,繼續開工?”
“這一點,我也不瞭解,”蘭伯特微一蹙眉,“她最近很忙,恐怕沒有足夠的時間恢復。”
“忙什麼?我可以幫忙!”安託尼爾立馬自告奮勇。
蘭伯特鄙視一般地睨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安託尼爾見狀,撓了撓下巴,想了想,又撓了撓下巴,目光不自覺地往書桌上一掃,正看到夾在古籍中的樹葉書籤,一下子瞪大眼:“你們什麼時候去了紅巖區?不對,你回來了——你不會把泰瑞莎一個人丟在紅巖區了吧!?”
“她在集訓。”蘭伯特言簡意賅地給出答覆。
安託尼爾兩眼一下子瞪圓,而後慢慢恢復正常大小,嘖然感嘆一聲:“你們倆都是強人!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囉嗦,等什麼時候,泰瑞莎能抽|出空了,我再來吧。”
說完,逃也似地直奔而出。
蘭伯特聽著身後的關門重響,拿出樹葉書籤在指間轉溜一圈,紅影旋動,不免令人想起泰瑞莎的一臉緋紅——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317 遇舊
每一名紫星戰將都是一個戰場奇蹟。我所能做到的,就是讓戰場成為我的主場,這種原理與領域相類。所以,有時,難免會有種大道萬千,殊途同歸之感。
——選自《泰瑞莎鍊金手札》
泰瑞莎現在感覺很緊張。
是的,緊張。
她站在山崗之上,眼前一片平原坦蕩,佈防嚴謹計程車兵們分駐各地,再往前是一片灰雲茫茫——灰色的霧氣接天連地,甚至連太陽都難以抵擋它們的侵略,但凡灰雲過處,便是從白晝淪為黑夜,便是由人間墮入地獄。
隨著灰雲接近,陣陣陰冷的風迎面——這是負能量高度聚集時的反應,吹得所有人汗毛直立,渾身戰慄。
萬籟皆寂之時,一隻紅色的旗幟高高豎起,迎風招展,打破了平原之上的寂靜——一方兵士迅速移動,目標明確,顯然是早有準備。
紅旗指引下計程車兵們還未到位,藍旗再起,相對應的方陣也隨之移動。
不同顏色的旗幟對應的是不同方陣,不同姿態的旗幟對應的是不同的指令——在平原這種視線遼闊的地方,不需要其它太過複雜的通訊方式,只需要簡單的幾面旗幟,一切指令皆可迅速傳達。
當旗幟開始發揮作用的時候,戰鬥便逐步走上正軌,灰雲漫漫,沒過草坪,令萬草枯黃;沒過河流,令清水濁濁;當這樣的灰雲與人類聯軍對撞的時候,刺眼的金芒從相觸之始便噴薄而出,向上攀升,向下蔓延,極其霸道地與“灰雲”爭搶地盤。
草原的寂靜自此一去不復返,遍地是喊殺聲,四處是兵器交擊聲,血色迅速瀰漫,甚至比之灰雲和金芒還要扎眼——這是生命的顏色。它的流失代表著一個個鮮活生命的逝去。
泰瑞莎面對著這一切,面沉如水,心堅如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