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跟他說什麼了？”穀雨問。

“那不挺好嗎？你以後的時間都屬於你自己了。你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想幹什麼就什麼都不幹。”季冬陽開始割自己盤裡的牛排，刀子碰到盤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說我的辭職報告明天會批下來，讓我回廠裡辦手續。”

“嗯，說什麼了？”季冬陽把最後一塊牛排切好，把盤子送到穀雨面前。

“下午的時候，董事長給我打電話了。”穀雨託著下巴，輕聲說道。

穀雨看著他低著頭極其用心的樣子，心裡泛起酸酸的甜。

“吃飯。”季冬陽把穀雨面前的盤子端到自己這邊來，把上面的牛排一刀一刀的割成小塊。

“幼稚。”穀雨好笑的搖頭。

“在許董事長的會所裡順來的。”季冬陽微笑道，“怎麼樣，挺好吧？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不花錢白拿人的東西，心情這麼爽。”

“哪兒買的這個？”穀雨指著燭臺問。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晚飯，季冬陽刻意營造浪漫氣氛，把餐廳的頂燈關了只留著壁燈，餐桌上擺了一個歐式復古燭臺。

穀雨把自己關進洗手間泡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再下來，心情好轉了些。

季冬陽聽著穀雨房門落鎖的聲音，抬手把自己胸口的玫瑰拿出來咬在嘴裡：“賣花童有什麼不好？至少我在傳遞愛。”

“季氏總裁閒著沒事兒幹，該當賣花童了？”穀雨朝樓下喊了一嗓子之後，關上了房門。

“好，明天再去花卉市場轉轉。”季冬陽靠在樓梯看著她一步一步上樓去，喊道。

“下次你可以試試米分色的花，米分色跟霽藍在一起也挺好看的。”穀雨接過白玫瑰來，插在季冬陽淺藍色襯衣胸前的口袋裡，然後抬腳往樓上去。

“我知道，這個花瓶配洋蘭皇后最好，只是下午叫人去買，居然沒買到——”季冬陽說著，走到花瓶跟前抽出一支白玫瑰湊到鼻尖聞了聞，又送到穀雨面前，“沒辦法，只好這樣了。”

穀雨也不由得笑了：“喜歡。”

“怎麼樣，喜歡嗎？”季冬陽吊著胳膊也依然帥氣不減，明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要命，嘴角還是噙著暖暖的笑。

一天都沒什麼精神，心情低落到極點的穀雨一回到家裡便聞到了陣陣花香，一時納悶，視線在屋內搜尋，然後落在電視櫃上，電視掛在牆上，下面的電視櫃便成了擺設，之前上面放著一個魚缸，今天魚缸不知被搬去了那裡，取而代之的是一對霽藍花瓶。花瓶裡插著滿滿的白玫瑰，陪著嫩綠色的情人草，清雅而溫馨。

穀雨把臉緩緩地埋在手中，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心知這個曾經深愛自己的男人自此將一去不回頭。

“是啊！你回不了頭。”許寒也輕聲一嘆，“所以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想回頭，就能回頭的。”說完，他再也沒有停留，大步離去。

穀雨緩緩地閉上眼睛，低聲嘆道：“……我回不了頭了。”

“你為什麼不回頭？”許寒背對穀雨站著，聲音裡透著刻骨的疲憊，“其實，你無需回頭也知道跟在你身後的我有多愛你。”

“許寒。”穀雨依然坐在椅子上背對著許寒，低聲喊道：“我們有時候只知道往前走，卻總是忘了回頭看看身後。其實，身後的人或許更值得珍惜。許寒，你回頭看看吧，就在你身後，有個姑娘深愛著你，只是你選擇視而不見。”

“怕也沒辦法，我改不了了。”許寒笑著站起身來，“不過幸好，你以後有季冬陽陪著，我也沒機會讓你怕了。”

“許寒，我最怕你這樣。”穀雨低聲嘆道。

“沒關係。”許寒抬手搓了搓臉，然後故作輕鬆的笑著，“被你辜負了，我也心甘情願。至少，我們之間有十年的時光可以回憶。陪你走過你生命中最好的十年，我也不算賠本。”

穀雨低垂了眼眸，輕聲嘆道：“許寒，你說過無數次不許我跟你道謝，不許我跟你道歉。可你知道嗎？我最想跟你說的就是‘謝謝’，最不願意跟你說的……就是‘對不起’。我知道，你為我做任何事情都不圖我的那聲‘謝謝’，而你最不想聽的也是‘對不起’。可……我還是要說。這世上有太多的不得已，而我最不得已的事情就是……最終還是要辜負了你。”

“不，不是那個意思。”許寒忙搖頭。

穀雨微微苦笑：“你的意思是說，你之前錯看了我。”

許寒就這樣看著穀雨，看了足足有十來分鐘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