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夏想笑問,是明知故問。
“還用說?”周鴻基也笑了,“固然是你夏大書記。”
夏想搖頭並且擺手:“怎麼會?鴻基兄不要開玩笑了,我怎麼會離開齊省調往嶺南?再說,我哪裡有分量讓冠華和米紀火為我開路?玩笑開大了。”
周鴻基其實不解釋,只是問:“先不說了,先說你託付我的是什麼事情。”
“是小事,也是大事。”夏想直視周鴻基的眼睛,微微壓低了聲音,“我想請你停止一切針對秦侃的經濟和生活作風問題的查詢拜訪,非論是正面還是褂面,完全收手。”
周鴻基一臉愕然:“如果不是我和夏書記算是老朋友了,我還真以為你是秦侃的說客。”
夏想輕鬆地一笑:“不單如此,我還想請你轉告孫省長,適當恢復一些秦侃作為常務副省長應有的權威,在省政龘府班子裡面,讓秦侃多一些許可權,不再從各個方面打璛壓。”
周鴻基更是不解了,儘管心中十分納悶和不快,還是連結了平靜,問道:“夏書記,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請你給出明確的指示……”。
“很簡單……”夏想神秘地一笑,“既然不管怎樣都阻止不了秦侃堅定的腳步,不如我們完全罷休,讓他罷休去做,不怕事情鬧大,越大越好,訊息越大,影響越大,就越欠好收場!”
在初來齊省之時,曹殊魏為夏想講了一個故事,就是縱容貪官貪汙,最後比及貪官貪得無厭不成收場的時候,再一舉將其拿下,既顯示出懲辦貪汙腐龘敗的決心,又立了威,再將貪官貪汙的錢收交國庫,可謂一舉數得。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用人之道,也要講究一個平衡和制衡,養虎未必會成患,也許將可以吃人的老虎養大之後,再放虎歸山,必有獵人獵殺之!
周鴻基愣住了,臉上的神情很複雜,先是疑慮,後是會意,最後又心領神會地笑了,頷首笑道:“高,果然高明。與其圍堵,不如縱容。有一句話說得好,上天欲令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夏想轉頭看向窗外,見雪越下越大,越大越急,在燈光的輝映之下,交織成一副美麗的畫面。瑞雪兆豐年,今年是不是豐年欠好說,夏想相信,明年一定是豐年。
雪花大片大片,真是鵝毛大雪,夏想有十幾年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了,心中一片歡騰。嶺南風急,齊省雪大,好年景,好年景!
幾天後,臨近年底的齊省省委,有幾個訊息在悄然流傳。
一是曾經風傳的有關中紀委即將對秦侃立案的小道訊息,消失於無形之中,從中紀委內部流傳出來的明確說是,中紀委並未就秦侃一事,進行過任何立案的討論。
如此一來,秦侃馬上身心輕鬆了許多。儘管他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出了力,但他清楚,他再次挺過了難關。
隨後,孫習民龘主持召開省政龘府常務會議,再次討論了分工調劑,秦侃在省政龘府班子之中的分量重新獲得了加強,不單一些原本就屬於他的攤子重新回到了他的分擔之下,還又增加一兩個重點專案。
秦侃一掃先前因為和楊銀花的緋聞以及楊銀花之死帶來的頹勢,又重新遲疑滿志了許多,走路的時候,氣勢都大不一樣了,龍行虎步,左顧右盼,儼然又是大權在握在省政龘府僅次於孫習異的二號人物。
怎麼又變了風向?很多人議論紛繁,難道即將迎來的兩會,秦侃還有可能會更進一步?儘管料想不到轉變的背後究竟產生了什麼,但都清楚,肯定是上頭髮話了。就是說,秦侃的後臺對秦侃的支援20度,大過了別、習民的後臺對孫習民的支援20度。
很多人就又重新看清了形勢,原本冷落秦侃的一些牆頭草一類的人物,又紛繁向秦侃靠攏了。
一場大雪,下了足足三天三夜,用氣象專家的話來形容,是魯市百年一遇的大雪。在任何百年一遇的背後,潛臺詞就是為糟糕的交通狀況做出註腳,果不其然,千載難逢的大雪,讓魯市的交通接近癱瘓。
秦侃帶頭上街掃雪,作秀也好,真心實幹也好,歸正一場大雪掩蓋了很多醜惡的處所,讓世界比原本的真相看上去更美,更讓秦副省長找到了用武之地。
在秦侃掃雪的背後,四1年歲末的鐘聲即將敲響,此時此刻,齊省省委的緊張空氣日益加深。
因為,兩會的腳步迫近了。
儘管先前邱仁禮已經做了大量工作,儘管程在順和以前相比,低調老實了許多,再也沒有重提質詢孫習民之事,不再行使憲賦予人大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