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基現階段最大的敵人和最不可調和的對手,身為自己陣營的太子爺的衙內,竟然會和對手坐在一起,把酒言歡,任誰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關鍵問題是,還不能問個清楚,想必孫習民和周鴻基心中的鬱悶就可想而知了。
夏想揉了揉被風吹得有點發乾的臉,無聲地笑了,今天之所以答應和劉一琳的會面,也是因為劉一琳提到了衙內,她說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彙報,就是涉及到了衙內,才引起了夏想莫大的興趣。
夏想眼尖,剛才雖然只掃了一眼,但依然看清了葉天南強顏歡笑的笑容之中的憤怒,還有眼角無法掩飾的淤青。
天地良心,夏想偷偷地壞笑,葉天南不幸的遭遇,和他真沒有一毛錢關係,當然,是不是和吳天笑有關係,他就真的不清楚了。
只是匆匆一掃,夏想也看不分明葉天南同志到底怎樣深刻地體會了魯市人民的熱情,相信吃一塹長一智,葉天南也會想到他小心或不小心摔跤的背後,有著怎樣的警告意味。如果他識趣的話,收回伸得過長的雙手,或許還能落一個清靜。
若是非要執迷不悟的話,吳天笑發壞起來,也真不是省油的車,也能請葉天南好好喝一壺。
夏想是好人,但好人也有壞脾氣的時候,他真的想好好請葉天南喝一壺了,如果葉天南還要攪局,還要在魯市鬧騰個沒完,他也不會客氣,會將他連同衙內在內,一起收拾了。
正想事情時,劉一琳來到了。
也穿了一身風衣的劉一琳,淡藍色的收腰風衣,正好襯托出她還算有致的身材,在蕭瑟秋風之中,也多了幾分暖色調的風韻。她急步來到夏想面前,一臉歉意:“真是抱歉,路上車壞了,耽誤了時間,讓你久等了。”
又見夏想豎起了衣領,以為他冷,就又說:“怎麼不在房間中等?非要等在門口,太隆重了吧?夏書記,你可要折煞我了。”
夏想等在門口,其實是想吹吹秋風,體味一下世間百態,也正是因此,才讓他無意中發現了葉天南和衙內之間的貓膩,算是意外之中的收穫,哪裡還會在意劉一琳的遲到。
劉一琳所訂的房間名叫三重天,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所居住的一層天,裡面的設施還算入眼,有假山,有云霧,還有一副副曼妙多姿的飛天仙女圖。
只不過俗世終究只是俗世,輕柔的電子合作的音樂再美妙,終究也是電子味道,不是原汁原味的雍容。
好在溫度調得很是宜人,夏想脫了風衣,笑道:“你猜我剛才在門口看到了誰?”
“難道是衙內?”劉一琳也脫了風衣,裡面是緊身的薄毛衫。
夏想笑了:“一語中的。”
劉一琳訝然:“真的呀?你沒有過去寒喧一下?”
夏想擺手:“不方便,再說,也沒有必要。”
“是沒有必要。”劉一琳俏皮地一笑,“因為今天我們是在背後說他的壞話,要是讓他知道了告訴委員長,委員長非得罵我不可。”
“衙內為什麼要從達才撤資?”夏想一邊替劉一琳倒茶,一邊直截了當說到了今天會面的主題,“你又從哪裡聽到的訊息?”
劉一琳打來電話請夏想吃飯,理由就是衙內要從達才集團撤資,訊息很是突兀,也很驚人,就讓夏想大感好奇並且十分不解,才欣然應允前來赴約。
“是不是在你眼裡,只有我和你談到正事大事的時候,你才會和我見面?”劉一琳不回答問題,反問了夏想一句。
夏想無語,說實話,他並不關心劉一琳工作和職務之外的問題,甚至對劉一琳和委員長之間的關係也不想多問,不是他故作清高,而是他認為沒有必要和劉一琳走得過近。
平心而論,他並不喜歡劉一琳的神秘。
見夏想不說話,劉一琳淺笑盈盈,為夏想倒了一杯茶,雙手捧上:“請夏書記用茶。”
夏想接茶在手,不客氣地喝了一口:“衙內撤資的事情,可是你最先提起的……一琳,我覺得你能主動對我提到衙內的事情,就證明了你和委員長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我和委員長的關係……不說也罷。”劉一琳神色之間有點落寞,搖了搖頭,似乎是自嘲,又似是無奈,“其實我今天是借衙內的事情請你來,是想請你為我拿拿主意,我遇到麻煩了……”
夏想見劉一琳俏麗的臉上微顯愁容,神色之間也流露出疲憊之態,也就不好再過多地追問衙內撤資一事,儘管其實對他而言,他前來和劉一琳會面的目的就是為了打聽清楚衙內撤資一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