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夏想聽到竟然有人將品都形容成戰場,不由搖頭笑了。
在京城期間,他也關注了品都的形勢,對李丁山的動作自然瞭如指掌,只不過人在京城,事情又很繁多,沒有過多地留意省委對品都事件的評定,不想還真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好事者認為李丁山的動作是政治鬥爭的產物?
只能說,一些人太不瞭解李丁山了。
而李榮升的沉默和迴避,其實是不想幹涉李丁山的工作,更是默許和支援的態度,卻被別人誤解為是他對李丁山的遷就,也是一些人不清楚李榮升的為人和心機,更不瞭解李榮升轉任副省長的長遠用意。
看不清楚政治形勢,終將會在政治上失勢,所以說,許多人一生也在官場打混,卻一生多次和機遇擦肩而過,不怪別人,只怪自己悟性太差。
做什麼事情都要有悟性才行。
甚至不得不說,孫習民也欠缺那麼一點點悟性。
夏想和李丁山面對面坐在一處茶室之中,寬大而明亮的落地窗毫無保留地將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地上,讓並不寬敞的房間顯得滿室生亮,並且有了一種從容悠閒的味道,在夏想忙碌而緊張的官場生涯之中,有如此一刻的清閒時光,又享受如此輕鬆的秋日夕陽,實屬難得。
李丁山氣色倒還不錯,只不過頭髮又花白了許多,說明也是勞心勞力得很。在夏想的視線之內,李丁山完全可以擔得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典範,是無數官員的榜樣。
或許在夏想的視線之外,也有如李丁山一樣有原則有擔待真正為民請命的好官,但卻不為夏想所知了,而李丁山和他亦師亦友的關係、保持了十幾年的友誼,最是難能可貴的友情。
“品都可不是什麼戰場……”李丁山也聽到了傳聞,不以為然地笑道,“人都有一個毛病,就是喜歡以己度人,比如酒鬼就認為世界上人人好酒,色鬼就覺得所有男人見到女人就會走不動,陰謀家見到一出碾壓小孩的車禍事件,也會猜疑是不是有人為製造的可能……呵呵,隨他們胡亂說去,我只求問心無愧就行了。”
夏想點頭贊成李丁山的說法:“主要也是齊省的政治氣候過於複雜,再加上何江海的離去,新任政法委書記的上任,還有前一段時間的人大質詢省長事件,也不由人不事事聯想到政治鬥爭。要我說,其實品都還算風平浪靜多了,魯市,才是戰場,而且還有可能是一場持久戰爭的戰場。”
李丁山為之一愣,愕然問道:“怎麼說?”
“我中午和孫省長、周書記剛剛見了一面,吃了一頓便飯,又聽了一個故事,還聽了聽孫省長的心聲……”夏想話說得嚴肅,表情卻是放鬆,“怕是秦省長要緋聞纏身了。”
秦侃緋聞纏身還是小事,因為在孫習民的計劃之中,緋聞事件只是第一波攻擊。
緊隨其後的第二波攻擊,是針對秦侃的分管工作中的失誤,進行正面的排擠和打壓,並且要充分利用省長的權威,調配秦侃的工作,讓秦侃疲於應付,無暇分心再在人大會議期間製造事端。
所謂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孫習民和周鴻基約夏想見面,先是借席思思之口提出了秦侃的緋聞,隨後在夏想提出程在順在京城和衙內暗中見面的訊息之後,孫習民也不再繞彎,直接提出了他的真正所想,就是想化被動為主動,決定全面反擊秦侃,讓秦侃一敗塗地。
不過……孫習民對於衙內和程在順在京城見面一事,不但十分震驚,也大為不解,就連周鴻基也是無法理清其中內在的聯絡,以至於周鴻基當場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撥通了衙內的電話。
結果衙內的答覆是,程一陽回國了,程在順到京城和程一陽會面,他是程一陽的老同學,當年和程一陽關係非常不錯,不出面接待一下也說不過去。
既然衙內的回答很有誠意,理由也很充足,周鴻基也不好再多問事情的背後有沒有委員長的影子,只是含蓄地一提程在順對孫習民的刁難,他原以為衙內會順勢接話,要和程在順說道說道——此時程在順仍在京城,還未返回魯市——不料衙內的回答,讓周鴻基十分無語。
“鴻基兄,我畢竟不是官場中人,對於官場上的事情,還是不便多嘴了。我和程在順見面完全是私人性質的見面,不想談論政治。”
完全就是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讓周鴻基十分不快,也讓孫習民如鯁在喉,臉色極為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夏想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心裡也更亮堂了幾分。
今天和李丁山一見面,他就將和孫習民、周鴻基之間的會面和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