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一陣惡寒,腦中暮然浮現出康孝令人厭煩的笑容和夏想飄逸的笑容,她就心跳加快,忙搖了搖頭驅散心中的胡思亂想。
“康省長,歡迎來花無缺作客。”季如蘭客氣而不失優雅地發出了邀請。
“好,方便的話,我半個小時後到。”康孝的笑聲如春風一樣跳動。
季如蘭真不喜歡康孝含糊不清的笑聲,但為了共同的目標,她還是忍了:“我恭候康省長。”
季如蘭放下電話,收拾一番,穿上了正式的衣服,又吩咐人備茶‘康孝雖然是常務副省長,但還不夠她親自素手泡茶的資格。
突然間,季如蘭心中閃過一絲不安,和康孝見面,到底是對是錯?她為什麼還要繼續和夏想作對,就只是為了自己的爭強好勝之心,就是為了一決勝負,還是真心為了季家的利益?
季如蘭並未想到的是,康孝和她通話的時候,人還在南國之春。
不錯,康孝是在和施啟順、吳曉陽會談之後,準備離開南國之春時,才和季如蘭通了一個電話。季如蘭還以為康孝非常重視和她的合作,她錯了,康孝只是當她是備選。
康孝和施啟順、吳曉陽的會談十分愉快,在親切友好的氣氛之中,談成了廣泛的共識。
吳曉陽對康孝的來訪非常重視,親自到門外迎接,給足了康孝禮遇。康孝邁出關鍵的一步不容易,身為位高權重的常務副省長,一舉一動都必須考慮到嚴重的政治後果,尤其和軍方接觸,是地方高官的大忌。
即使陳皓天身為政治局委員,輕易不會和軍方高層來往過密,更不會以政治局委員的身份視察軍區。
以康孝的身份,和嶺南軍區來往過密就是過界,更何況是羊城軍區?因此吳曉陽誠意十足,也是為了康孝邁出的關鍵一步而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如果不是被夏想逼到了沒有辦的份兒上,吳曉陽相信康孝不會邁出這一步。
當然,康孝和軍方來往過密是大忌,但對他而言和地方官員過於密切地互動,何嘗也不是大忌?何況正值他被調查的風頭之上!只不過軍隊畢竟不比地方,地方好歹還有制約,還有監督,軍中制約相對較少,監督更是幾乎沒有。
到目前為止,他可以確認符淵在推動對他的調查之上,暫時沒有什麼進展,就是說,他短時間依然可以高枕無憂。
以上,是他得以和康孝握手的政治前提,而斷了胳膊仍未出院的吳公子,以及被抓進市局的康志,是他和康孝擁有了共同對手的個人前提,於公於私,夏想很榮幸成了公敵。
吳曉陽並非缺少政治智慧,但他還是理解不了夏想為什麼非要拿康志開刀的初衷。難道僅僅是因為康志包庇沙大包逼迫幼女賣淫?才多大的事情,身為省委副書記,犯得著為幾個認識都不認識的賣**而得罪手握重權的常務副省長?
以前吳曉陽很佩服夏想的政治手腕,但在此事上,他很看不起夏想天真的正義感。在他看來,除非利益攸關的政治同盟,再除非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其他人的死活,管他屁事?
吳曉陽既然不理解夏想的正義,就一廂情願地認為不過是夏想拙劣的政治手腕,無非表演,無非謀求更大的政治利益。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確實巨大,官員和官員之間的差距也非常巨大,誠如關遠曲剛剛在內參上發表的一篇文章之中鄭重指出的一樣“現在有的人入黨、當幹部,不是因為信仰馬克思主義,不是要矢志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奮鬥終身,而是認為入黨、當幹部能給自己帶來好處,把入黨、當幹部作為個人或家庭、親屬獲取利益的政治資本。”
作為一心只為自己謀求私利的吳曉陽,他永遠不能理解夏想的為民情懷。
如果他曾經仔細研究過夏想的經歷他就會知道,當年下馬河的滔天洪水之中,夏想是怎樣地和老百姓站在一起,不碩生命危險一馬當先!
不止吳曉陽不能理解夏想的胸懷,康孝也不能理解。
康孝對夏想恨之入骨,一心認定夏想大義凜然的背後是假公濟私的陰險,拿下康志,就為了打擊他的威望,就是因為他曾經帶頭否決過夏想對李逸風的提名!
將康康迎進了南國之春,吳曉陽十分熱情地和康孝並肩而行。
康孝的眼睛直了。
他算是見多識廣了,也對南國之春的奢華早有心理準備,但一見之下還是驚訝萬分。無數名貴的樹木和花草,一眼掃去就知道價值百萬以上,不,何止百萬,單是院中的幾棵大樹和假山、池塘,再加上草地,怕是千萬也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