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到了單城市,母親和他相依為”止幹農活,邊養育他長來有了弟弟,母狀擋扯兩個孩子,一個瘦弱的女人,用瘦弱的肩膀頂起一個家,那是多麼悽風苦雨的一段歲月。
而父親一個人到了單城市。進了建築公司,先從搬磚開始幹起,從最底層的小工開始一點點向上攀爬。他一個人人生地不熟,一個人在單城市,累了,自己和衣倒下。餓了,吃工地的黑饅頭就涼水,就和眼前的魯老倔一樣,一個人面對生活的艱辛和不易,有多少次在風雨飄搖的日子裡,想念家鄉和親人,想念那個遙遠的小鄉村雖然貧窮雖然破舊,但卻充滿了親情和歡樂的小家!夏想就想。如果他和弟弟不是健康地長大成*人,如果他和弟弟只要生一場大病,一家人的幸福將會蕩然無存。誠然,世界上有太多不幸的家庭和不幸的人生,就算他官居最高,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但看到風雨中瑟瑟發抖的魯老倔倔強的眼神和傷心的眼淚。以及他花白的頭髮和蒼老的面容,他的心就收縮著疼痛。古往今束,從來是最底層的百姓永遠被放牧,只要當權者如果稍微鬆一鬆韁繩,不要在牧羊沒有長肥之前就將之撫殺。就已經是萬幸了。
魯老倔此情此景,也許和當年父親在工地上孤苦無助之時,想念家鄉和親人之時有幾分相似,夏想就悲切莫名,有一種感同身受的苦楚。
“告訴我小魯的住址,我找人送他去醫院,現在天氣變冷,讓他一個人呆在家裡,萬一病情加重就不好根治了。”夏想打定了主意,不管魯老倔的做法是不是合法合理,先救人要緊。
魯老倔已經完全被夏想打動了,亂了方寸,什麼都沒有兒子重要,夏想一句話就說中了他的心事,夏想不講大道理,不講套話、假話和大話,只和他講親情講人倫,就讓他完全失去了戒心,心氣一洩,就再也支撐不住:“我家在棉六立交橋下,有一個平房,就在拐角處很好找”
夏想立刻轉身撥通了蕭伍的電話:“蕭伍,立刻到下面的地址去救一個人,送他去最好的醫院,安排最好的治療。”
黃伍問也沒問小魯是誰,夏想為什麼要救人,直接一口答應:“馬上照辦,請領導放心。”
蕭伍辦事,夏想絕對放心。他放下電話,來到魯老倔的身邊。扶起老人:“走,我們先下樓,然後換一身乾淨衣服,再到醫院看望你的兒子。他現在正被安排送往省二院,要給他安排最好的醫生,最好的治療”
魯老倔將信將疑:“沒騙我?”
“我從來不騙老人家。”夏想說的是實話,又強調了一句,“尤其是和你一樣孤苦無助的老人家。騙他們。對不起天地良心!”
一句天地良心又讓魯老倔老淚縱橫。他緊緊抓住夏想的手:“小同志。你真是一個好人,你真能救我的兒子?”
“我只能說盡最努力幫他。能不能根治他的病,還是看醫生怎麼說了。”夏想也不給魯老倔許空頭大話,而是實話實說。
魯老倔重重地點了點頭:“這句話實在,你是個實在人,我相信你了。要是有人對我說一定能治好。我就知道他在騙人。不是醫生怎麼能說出醫生該說的話?你是個老實孩子。”
夏想點點頭:“我們下樓,魯大叔。樓頂太冷了,小心凍壞了。
魯老倔算是完全信任了夏想。將打火機收了起來,和夏想一起並肩下樓。
夏想攙扶著魯老倔,一邊說話一邊下樓。不多時來到樓下才發現。風雨更大了一些,許多工人和村民都凍得嘴唇發青,還好,吳港得基本上控制了局勢,雙方的對峙力度減弱,有了鬆動的跡象。
陳錦明也在現場和華三少一起維持著工人一邊的秩序,金紅心和晃偉綱一直對著大樓望眼欲穿,等候夏想的出現,只有康少燁乾脆坐在了車裡不肯出來,顯然是既怕擔責任,又怕冷
金紅心和晃偉綱就對康少燁的作派十分鄙夷。
金紅心和晃偉綱一見夏想扶著魯老倔出來,頓時驚呼一聲,大喜過望。急忙迎上前去。村民們見魯老倔下樓,有人驚喜,有人失望,有人眼神飄忽,有人開始偷偷打起了電話。
工人們都一臉肅穆,自覺地為夏想讓著一條道,分列兩旁,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夏想,因為他們已經得知眼前之人正是在工人們之間口耳相傳的夏區長,視工人們如兄弟的夏區長。
康少燁坐在遠處的車裡,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夏想真的成功了?真的勸下了魯老倔,怎麼可能?一個要死要活的倔老頭,他還有本事勸動?
夏想你還真有本事,怎麼不去做婦聯工作?真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