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夏想不但政治手腕高超,還有一身膽氣和本領,才打得哦呢陳節節敗退。
夏想也清楚所謂南方黑社會老大不過是莫須有的一個人,幕後的黑手還是哦呢陳。以前也聽過某地有黑社會老大500萬人民幣買當地公安局長的人頭,沒想到也有一天同樣的事情會落到他的身上。他確實沒覺得什麼好怕的,哦呢陳不過是另一種手段的人身威脅罷了。雖然百萬美金的誘惑不小,但在國內有膽直接殺害一位政府官員的所謂殺手,基本上並不存在。
讓夏想沒有想到的是,在事關常國慶的問題上,省委沒有公開的答覆,但暗中的壓力還是不期而至——他突然接到省委的電話,要他到省委開會。
臨近年底,哪裡有什麼重要會議要開?而且又沒有說明是什麼會議,明眼人都知道,基本上以這種方式被叫到省委的黨政幹部,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電話雖然是省委辦公廳來電,但到了省委之後夏想才知道,原來是範睿恆找他。
和他預料得差不多,出面說情或者說是施壓的人,又是範睿恆,或者說只能是範睿恆,作為現任省長和下一任省委書記,範睿恆的面子最大,他的話,也最有份量,而且和自己又有多多少少的關係。
夏想是和李財源一起前來省委的,李財源自然不方便陪他面見範睿恆,他就讓李財源到領導小組停留一下——方格還在領導小組工作,正準備提副處長,他很熱情地接待了李財源。
古玉也在,前段時間她請假去賭玉,最後還有大有斬獲,回來後也興高采烈地向夏想炫耀了一番。夏想此來沒有心思和古玉多說,正好古玉也在忙手頭的工作,兩人只是微一點頭,只用眼神完成了一次無聲的交流。
隨後夏想來到範睿恆的辦公室,範睿恆正在打電話,衝夏想點頭示意,讓他先坐。
電話,一打就是十幾分鍾。
夏想很清楚,範睿恆有故意晾他的意思,心中就多了猜測,範睿恆的立場越來越傾向於京城某一勢力,而且以後隨著他的扶正,他的政治立場會越來越鮮明。
一省大員,沒有自己的主政理念會讓人輕視,但如果沒有自己的政治立場,根本就不可能坐上一省大員的寶座。夏想也清楚,範睿恆和麻揚天身後的勢力保持一致,並非是現在才走近,而是一直立場相同。
等範睿恆打完了電話,他才大有深意地看了夏想一眼,先是起身來到夏想面前,遞上一支菸,然後坐在夏想對面,擺出了一副平等交談的姿態。
還好,夏想暗想,範省長此舉,還是念及舊情,攻心為上,施壓為下,雙管齊下,總好過簡單而直接施加壓力。
“夏想,有時間幫我勸勸範錚,他年紀真不小了,還不想結婚,總想再玩幾年……年紀大了不結婚,普通人沒什麼,以他的身份就不太合適了,會讓人捕風捉影地猜疑。”範睿恆一開口,先從範錚的婚姻大事說開了來,確實是攻心為上,和夏想猜測得一模一樣。
夏想就笑:“好,我勸勸範錚,該結婚就結了,萬花叢中過,早晚被刺傷,有些刺可能還有毒性,呵呵。”
範睿恆也笑了:“呵呵,還是你們年輕人好,我老了。”感慨了一句,才切入了正題,“郎市的環境確實複雜一些,有一個哦呢陳在郎市很威風,是不是?你收拾他一頓也算出氣了,氣出完了,該正常工作就正常工作,有些事情見好就收,別鬧大了。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很是輕描淡寫的口氣,就讓夏想心中多少有點不太自在,畢竟餘建升和常國慶都已經招供了,常國慶是僱兇殺人,對殺人兇手還要高抬貴手,法律何在?
而且麻揚天貪汙受賄的事實確鑿,數額巨大,他已經掌握了一手證據,範睿恆問也不問麻揚天的問題有多嚴重,直接就讓他收手,也讓他對範睿恆的為人更多了一層認識。
最基本的公正的立場也要向人情讓步,範睿恆作為即將上任的下任省委書記,他的做法讓夏想微微失望。葉石生雖然性子偏軟,但至少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面,堅持了一個省委書記應該堅持的原則,知道一個省委書記代表的是黨和國家的公正和嚴肅的一面。
夏想低頭不語,他沉默了一小會兒,才抬頭說道:“範省長,有句話我想必須向您說明,根據常國慶的供詞,麻揚天的問題很嚴重,他的涉案金額高達上千萬元,而且證據確鑿,事實清楚,捂是捂不住了……”
範睿恆一愣,也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搖了搖頭:“有時候,事情可大可小,主要是中央有人發話了,說是麻揚天也不容易,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