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的意思,以崔向的政治智慧當然可以看出葉石生演戲給省委一干常委看的本意,就是省委也支援將塗筠的案子做死,不希望再有別人出面說情。崔向很清楚以他現在的地位在省委說話已經作用不大了,也不願意替塗筠出面,省得最後落一個自找不自在。
古向國也沒勉強,明白了崔向的言外之意他就試探著說道:“事情看來還真是棘手,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啟突破口……”
原以為崔向多少會指指方向,不料崔向只是又打了個哈哈:“要相信紀委同志的公正性……”
放下電話,古向國差點罵出口,崔向現在怎麼沒有一點省委副書記的魄力,怎麼和半退休差不多?最後想了一想,還是沒有再腹誹崔向什麼,又一個電話打給了路洪佔。
路洪佔在市局也是諸事不順,本以為他一回到市局就能接手楊彬的案件,不料表理和英成聯手,強硬頂了回去,以艾書記和夏市長支援為由,要求路洪佔迴避。路洪佔氣急敗壞,卻又不敢強硬奪權,畢竟表理和英成的上頭有艾成文和夏想支援。
市委書記和常務副市長聯手,擺明了就是要架空市長的姿態,如果市委書記真和常務副市長一個鼻孔出氣,一個掌握人事,一個掌握財政,又可以借市長出差之時,行使市長權力,將古向國的權力拿走大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路洪佔也是感到了寒意。
尤其是當他聽說塗筠被省紀委帶走之後,更是從心底深處產生了強烈的不安。他很清楚,以塗筠的級別要是犯事,肯定先過紀委一關。省紀委直接從燕市悄無聲息地前來,事先沒有通知郎市市委,直接帶人,一是表明了對郎市市委的不信任,二是也表明省紀委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難道說,塗筠同志就這麼不行了?
接到古向國的電話時,路洪佔正安排親信如何等楊彬案件有了進展之後,在轉交到檢察院之前,伺機做一些手腳,同時要求他們儘可能和楊彬進行私下裡的接觸,不信在他的地盤之上,就算常務副局長和主管邢偵的副局長聯手,還能做到滴水不漏,還能讓他無機可乘?
古向國的電話打來不外是再三要求路洪佔務必抓住時機,在保證楊彬安全的同時,最好能和楊彬私下接觸,讓楊彬不要亂說話,如果嘴嚴的話還有可能保他出去,如果亂說一氣,最後就有可能沒有好下場。
其實古向國能想到的方面,路洪佔全部想到了,甚至比古向國還要細緻多了,古向國特意再交待一番,路洪佔也能理解他焦急的心情。路洪佔心裡也有數,塗筠事發,和楊彬關係不大,因為他在表理和英成的陪同下見了楊彬一面,也簡單看了楊彬的供詞,並沒有實質性的東西,僅憑楊彬的供詞,不足以認定塗筠的罪。
那麼塗筠翻船,到底是哪一股風浪?
當然,現在要嚴防楊彬再亂咬一氣,也是謹防楊彬的供詞進一步對塗筠不利,不好動用各方關係將塗筠保出來。路洪佔深知楊彬現在關係重大,不僅僅事關塗筠的前途,他的話還有可能對古向國造成不小的負面影響。
不能有一絲的掉以輕心。
放下古向國的電話,路洪佔走出辦公室,正好看到表理和英成一起走出市局大樓,機會來了,他邁著方步來到審訊室,門口的警察立刻敬禮:“路局好”見路洪佔要向裡闖,警察一臉為難地又說,“表局和英局吩咐,除非他們本人前來,任何人不得進入審訊室。”
“任何人?”路洪佔一臉威嚴,“也包括我這個局長?嗯?你叫冷楓是不是?來局裡有點年頭了,一直升不上去,知道什麼原因不?”
冷楓的冷汗流了下來,路洪佔在市局威望極高,人人怕他,他也不例外:“路局,我……”
“不要說了。”路洪佔很威嚴地一揮手,推門進去,“記住,你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如果讓我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冷楓,你準備去蹲派出所好了。”
冷楓哪敢再阻攔半分,只好任由路洪佔走進審訊室。
楊彬的精神狀態挺好,好吃好喝好招待,又沒有刑罰,所以他一見路洪佔進來,還笑嘻嘻地說道:“路局,終於見到您了,太好了。英局和表局說,您生我的氣了,不想見我,說等我說了實話之後您就露面,沒想到還真是……”
一句話差點沒把路洪佔的鼻子氣歪,生你大頭鬼的氣,大傻蛋一個,被人騙了還笑得挺開心,古市長怎麼有這樣一個蠢親戚?他沒有理會楊彬的嬉皮笑臉,坐下之後,見錄影錄音裝置都沒有開啟,就說:“楊彬,你都和英成、表理同志說了一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