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次機會,他就急忙來到夏想身邊,微微彎了腰,小聲說了一句:“夏書記,馬勻敗壞公安幹部形象,酗酒鬧事,我會向局黨組提議,就地免職,開除出公安隊伍。”
夏想似乎是聽到了,又似乎是沒聽到,沒接黃得益的話,反問了一句:“李年你打算怎麼處理?”
黃得益打了個激靈,不明白夏書記是什麼意思,察顏觀色,見夏書記臉色平靜,就說:“也先抓回局裡,協助調查。”
說話間,周鳴宏已經打完了電話,和朱臘豐一起來到了夏想面前,他為夏想介紹朱臘豐:“夏書記,這位是朱臘豐,是京城藍風商貿有限公司的董事長。朱先生有意來秦唐投資,正好他也和金光、李年都認識,就鬧出了一場誤會。”
周鳴宏是有意扯虎皮做文章,拿朱臘豐來虛張聲勢。
朱臘豐很託大地主動向夏想伸出手——好歹夏想也是市委書記,他就算再自恃是什麼了不起的太子黨,也沒有資格向夏想先伸手,除非他在級別上高過夏想——還一臉笑意:“夏書記,久仰,久仰。我剛從京城來到秦唐,感受到秦唐經濟飛速的發展,心中很是欣慰。你能擔任秦唐市委書記,是燕省省委的英明決定,我在京城圈子內也經常聽到你的大名……”
好傢伙,姿態擺得比付先鋒還高,架子端得比梅昇平還大,夏想早就對他的來歷有所懷疑,剛才已經暗中打了電話給付先鋒,就更是心裡有數了,他不握朱臘豐的手,也沒接他的話,而是扭頭問周鳴宏:“鳴宏,朱先生是你的客人?”
周鳴宏不解夏想的意思,微微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夏書記對朱臘豐的來歷不太放心,他正有意借朱臘豐來從側面減輕來自夏想的壓力,就順勢接過話說:“算是我的客人,就怕我高攀不起。”
朱臘豐哈哈一笑:“哪裡,哪裡,周市長太客氣了,能和周市長交朋友,也是我朱臘豐的榮幸。”他雖然笑,但還是有點尷尬,因為他的手伸在半空,夏想沒有接。
夏想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又轉回對朱臘豐說道:“朱先生說在京城的圈子裡經常聽人說起我,不知都有哪些重要人物?”
朱臘豐一下愣住了,他本來只是隨口一說,因為沒人會問出夏想剛才所問的有點傻呆的問題,見面說久仰都是廢話,誰心裡沒數?夏書記非要問個詳細,倒還真難住了他。
但又不能不回答,他就尷尬地咳嗽了幾句,想了一想,就報出了幾個人名,其中還真有一個夏想熟悉的名字——楊威。
夏想就心裡更有底了。
“朱先生的名字不錯,我聽楊威說,你在京城很拉風,都叫你豬拉風,對不對?”夏想亦真亦假地說道,讓人看不清楚他是在開玩笑,還是來真的,“朱大少號稱京城四大少之一,我倒想知道,另外三個人是誰?”
周鳴宏不解其意,都什麼時候了,夏書記怎麼還挺有耐心在和朱臘豐扯閒篇?聽夏書記的口氣,難道是不相信朱臘豐的來歷?朱臘豐——朱拉風,倒是真的有點意思。不過他對朱臘豐的來歷深信不疑,因為朱臘風來秦唐三五次了,每次都聲勢浩大,在秦唐圈子內很有名氣。
其實周鳴宏不知道,夏想說的不是“朱拉風”,是“豬拉風”。
朱臘豐見夏書記步步追問,還是很拿大地說道:“另外幾個和我相比,低調了許多,他們都屬於那種有實力但不注重名氣的一類。”
夏想終於冷冷一笑:“朱臘豐,你欠付主任的兩萬元錢,什麼時候還?”
朱臘豐一下變了臉,支支吾吾地說道:“什麼付主任?什麼兩萬元?夏書記,既然秦唐不歡迎我來投資,我走就是了。”
“發改委副主任付先鋒,你敢說你不認識?”夏想見豬拉風還招搖撞騙,怒了,衝黃得益說道,“直接抓了。”
啊?周鳴宏大驚失色,朱臘豐可是背景深厚的太子黨,據說他認識許多省部級高官,還有無數要害部門的頭頭,夏書記今天發什麼瘋,說抓誰就抓誰?
黃得益也是一時愕然,呆愣當場,夏書記好好的,為什麼要抓朱臘豐?
夏想見黃得益發愣,沒好氣地扔下一句:“要是人跑了,拿你是問。等一下會有一份材料傳到市局,你一看就清楚豬拉風的底細了。”
朱臘豐目瞪口呆,只愣了片刻工夫,再也不端著架子了,二話不說轉身就跑。黃得益知道肯定是有問題了,當著他的面讓豬拉風跑了,他今天就算徹底把臉丟光了。
黃得益情急之下,活動了一下多年沒有施展的手腳,一個餓虎撲食就向前飛撲,一下就將朱臘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