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雖然擔心被樓上的曹永國看到,卻又十分享受。他見曹殊黧一雙杏眼在夜色中睜得又圓又大,還閃爍出如星光一樣的光亮,不由起了玩心:“你真的自以為這麼有魅力?小丫頭,別想歪了,我找你就是因為你學的是規劃專業,可以和我分工合作完成設計。記著,要是你設計得不好,再有好事就不會找你了。”
曹殊黧眼中的光彩亮了一下又迅速黯淡下去,不過雙手卻沒有鬆開夏想的胳膊,一直走出了建委宿舍小區的大門,她才有些不捨地放開夏想的胳膊,甩著手:“明天一早你來接我。”
夏想一伸手:“我只有腳踏車,載不動你這個千金小姐。”
“讓你來你就來,就你話多。”曹殊黧突然不高興起來,一臉委屈。
“小黧,出來乘涼呀?怎麼了這是,跟男朋友吵架了?”一箇中年女人從外面走進大門,一臉狐疑地打量著夏想。
曹殊黧受驚一樣跳起來,似乎是想離夏想遠一些,她“啊”了一聲,待看清來人,才一臉羞赧地說道:“劉阿姨好,我就是出來走走……”一邊說話,小手一邊藏著身後,使勁朝夏想揮動,意思是讓他趕緊離開。
夏想不覺好笑,轉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夏想走遠,曹殊黧回到樓下卻沒有立刻上樓,而是一個人在樓下轉了幾圈,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下夏想的名字,然後使勁踩了幾腳:“死夏想,臭夏想,讓你去壩縣,有本事你再跑遠一點,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夏想不知道的是,他走後不久,曹永國就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坐車來到燕市西郊一處隱蔽的住宅小區中,在門衛處換了牌,汽車開進小區,又轉了幾了彎,停在三號樓前。
一般人不知道這個沒有名字的小區,在省委裡面被稱為省委三號院,裡面居住的都是省委常委。相對於大名鼎鼎的省委一號院和二號院,三號院從來不被外界所知,但內部人都知道,一號院和二號院住的都是省委的普通幹部,真正核心的高層人物,卻住三號院——一處從外面看上去並不顯眼的普遍小區。
曹永國上到三樓,來到302室,徑直走進書房,用微帶恭謹的語氣說道:“盧部長……”
盧部長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標準的國字臉,最顯眼的是他一雙耳朵,耳大有輪,大異常人,他起身相迎,主動伸出手:“永國,你我多年的朋友,說過多次了,到我這裡要隨意一些……”
曹永國正要說話,盧部長擺擺手,用手擠壓了幾下太陽穴:“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永國,恐怕城建局長的位子不保,最理想的後果是測繪局,我盡力了,但上面的壓力太大,高書記的脾氣還真是……嘿嘿,讓人頭疼。”
曹永國坐在椅子上,雙手下意識地抓緊扶手,臉上泛現一絲無奈……
第二天一早,夏想騎著腳踏車趕到建委宿舍,見曹殊黧早早就在小區門口等他。
比起李丁山四處應酬,賈合作為司機全程陪同的忙碌相比,眼見離前往壩縣沒有幾天時間,夏想反而輕鬆起來,決定要臨走之前,幫楚子高完成休閒廣場的專案。當然,楚子高答應的兩萬元的設計費也算一筆不小的收入,他和曹殊黧一人一半,也有一萬元。98年時的燕市,人均工資才500多元。
曹殊黧穿了一條藍色的牛仔褲,遮住修長的美腿,卻比裙子更能襯托出曼妙的身材。上身隨意穿了一件黑色T恤,讓裸露在外的肌膚顯露出觸目驚心的白。腰間還繫著一件外套,好象是故意炫耀她的細腰一樣,遠遠地就衝夏想揚起右手,五根手指被陽光照得幾乎白得透明。
從建委宿舍到楚風樓不算近,幸好曹殊黧不算重,夏想頂著烈日賣力地騎著腳踏車,並不覺得累。曹殊黧小心翼翼地用手抓住他的衣角,沒有環住他的腰,可能是還在使小性子生他的氣。
幾天前,夏想打電話給父母,說了他要跟隨李丁山前往壩縣的事情,父母倒沒反對,只是反覆叮囑讓他小心行事,當了一輩子普通工人的父親雖然從來沒人當過官,不過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說法,說是官場險惡,一步生一步死,讓他千萬低調行事,別出頭,別逞能,做好份內事情就行。
重生以來,他還沒有見過父母,說不想是假的,不過最近事情太多,又始終放心不下影響李丁山決定的各種因素,就一直拖到了今天。本來他打算用兩天時間幫楚子高設計出效果圖,然後還可以回家一趟,不料昨天再打電話過去,父母卻又不讓他回家,說是家中一切安好,沒必要折騰一圈,讓他自己安心工作就好。
父母的心,想念孩子是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