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岳父確實不錯,能在西省有現在的局面,和他的個人能力和人格密不可分。
曹永國已經醒來了,並無大礙,見夏想和曹珠黧連夜趕來,還責怪他們不該冒失,大晚上的,萬一出事多不好。王於芬眼睛通紅,顯然哭過了,一見曹殊黧,就又要掉眼淚。曹殊黧就和她到一邊說話。
眾人都告辭而去,夏想就想借機和岳父談談,想讓他以病情為由,暫時緩一緩邁向齊省的腳步。
“爸,不行就先休息一段時間,工作上的事情,就先放一放,也不急。什麼都不如身體重要,您還有的是機會……”
曹永國不解地看了夏想兩眼:“你和我說實話,怎麼總是反對我到齊省?”
“齊省是邱家的地盤,您去,肯定是和邱仁禮搭班子,邱家在背後推了您一把,肯定是有想法的。”有些事情不好明說,但夏想相信岳父能聽得明白。
“我的立場也是平民立場,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官場中人,誰都會抓住眼前的機會,平民一系沒人推我,邱家伸出了手,我握上了,是投桃報李。我不握上,是不識抬舉。我不握邱家的手,不僅得罪了邱家,就是平民勢力也未必會領情,明哲保身不是進取之道。”
夏想默然無語,心中卻暗暗讚歎,岳父比以前在政治上更成熟,也更有遠見了,他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又深入一想,或許是他太多心的緣故?又或者是岳父太迫切想要扶正的原因,總之不管如何,他清楚他是說服不了岳父了。
“最好還是休養一段時間,也別太勞累了,您是曹家的主心骨。”曹殊君已經大學畢業參加了工作,在省財政廳上班,幾乎可以肯定的是不會有什麼政治上的作為了。曹殊黧更是沒有可能從政了,曹家只能靠曹永國支撐了,曹永國不倒——他倒不是指望岳父能在仕途上幫他多少——但至少曹家有一棵遮風避雨的大樹。
曹殊黧也過去勸說:“爸,要聽話,最少休息半個月。”她的口氣不容置疑。
夏東也乖巧地鑽到曹永國的懷中:“姥爺,回燕市陪東東玩,好不好?東東想你了,你總不陪東東。”
誰的話都不如夏東的話管用,曹永國一下心軟了:“好吧,就休息半個月。”
因為岳父的意外生病,夏想必須要多停留一兩天再返回天澤,徐子棋和彭雲楓都分別打來電話,天澤市暫時一切平靜,除了徐部長前來省委開組織部長會議之外,沒有別的事情發生,跑馬縣也沒有訊息傳出……
當然不會有訊息了,夏想才離開天澤市一天,事情哪裡這麼快就有轉機?
據他估計,跑馬縣的事情少說也要一週時間才會有具體眉目。
晚上,夏想親自守夜,讓曹殊黧和王於芬回去休息,他也儘儘應有的孝道。
第二天一早,病房中就熱鬧起來了,擋住了前來看望的下級,但擋不住聽到訊息之後打來的問候電話,而且有些電話又不能不接。
比如陳風。
陳風的聲音很震驚:“永國,你的身體一向比我還結實,怎麼會?以後可要注意身體,身體是**的本錢……小夏也在?好,我和他說兩句。”
陳風在山城擔任市長,和市委書記合作得還算不錯,沒有夏想擔心中的不合拍,也許是陳風年紀增大,性格中的稜角也消磨了不少。
和陳風沒說幾句,胡增周的電話又打了進來。隨後,曾經和曹永國有過同事關係的燕省的省市兩級領導都紛紛打來問候的電話,有人是看曹永國的面子,有人是因為夏想的面子。最後差不多打進來的幾十個電話,夏想的關係佔了一半左右。
曹永國就自嘲地一笑:“我好歹是你的長輩,還是副省長,你才是市長,面子就快和我一樣大了……”
夏想也知道岳父絕對不是抱怨什麼,語氣中還有一絲得意,也是為他感到自豪,其實他還沒說事情還沒有傳開,萬一有心散佈出去,打來電話的人會更多,而且他的關係就會越來比重越大。
到了中午,宋朝度的電話打了過來。
如果說宋朝度的電話還在意料之中,範睿恆的電話就多少讓夏想感到意外了,因為範睿恆和曹永國之間並無交情。要說看在他的面子上,似乎他的面子在範睿恆眼中又沒有這麼大,不管範書記是出於什麼目的,人家打來電話就是抬舉,就得客氣。
然後就又有王鵬飛、高晉周等人的電話,忙得不可開交。
下午時分,一個關鍵的電話打了進來,居然是邱仁禮。
邱仁禮訊息也真夠靈通的,先是叮囑曹永國養好身體,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