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扔了之。
就是為了保證在上級視察或兩會期間,萬一哪個不長眼的傢伙礙了上級領導的眼,或是給兩會添亂,就成了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清場作為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年年都會執行幾次,基本都由裴一風安排人手負責清理。
之所以拉到和章程市的交界處,也是因為章程市每年也這麼幹,兩市就互相送人。兩個地市交界處是一處崇山峻嶺,名叫金山縣,其實山是窮山水是惡水,空叫金山沒有一處寶藏。
金山縣是天澤市下轄縣,天澤市拉人過去名正言順,但章程市也拉人過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和金山縣交界處的銀山縣歸章程市管轄,天澤市氣不過,就會將人拉到銀山縣邊上,讓三教九流的人物去銀山縣。
章程市也如法炮製。
每年兩市都會因為拉人事丵件互相扯皮,扯來扯去也就不扯了,就成了心照不宣的事情,反正你往我的地方扔人,我也朝你的地方扔人。你扔40人,好,我扔50人,就成了拉鋸戰。
雙方打拉鋸戰不要緊,卻從來沒人關心過被“驅逐出境”的三教九流的盲流們的命運,他們是生是死,是不是願意被遣返沒有人過問也沒人理會。
可能是今年第一場雪來得比以往更早一些的緣故,裴一風指揮人手清理盲流的時候才發現,盲流的數量比往常多了一倍有餘,他就不免頭疼。人數多了一倍,就預示著要比以往多花費一倍的時間來清理,而今年的兩會雖然沒有重大議題,但卻也有重大的事情要暗中運作。分丵身乏術呀,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看向外面陰沉的天空,心想別再下雪了才好。一下雪,路滑難走,金山縣又全是山路,萬一無法及時完成清理盲流的任務,陳書記又會有話要說了。
上次在常委會支援夏市長的提議,事後就讓陳書記很是埋怨了他一頓,指責他和皮不休、徐鑫見利忘義。
誰見了利不忘了義?別弄玩笑了,不就是你陳書記沒好處可得,又為了維護你的權威,你才反對夏市長的提議?再說夏市長的提議也確實立場公正,出發點是好的,為什麼不支援?**鬥爭是**鬥爭,經濟利益是經濟利益不能混為一談。面子要要,錢更要賺。一個窮光蛋是沒有面子的,死要面子的人肯定會活受罪。
有時候,女人的想法太不理性了,沒法溝通。
但裴一風也清楚的一點是他和夏市長之間,終究還是有巨大的鴻溝,實際上還是和陳書記之間合作要遠大於分歧。因此事後他就好好向陳潔雯解釋了一番,說是有便宜的事情他會適當地支援一下夏市長,畢竟夏市長也是二號人物不是?有便宜不沾是王八蛋,他可以在這件事情上拿了好處替夏市長搖搖旗吶吶喊,但在其他事情上,就肯定要和陳書記保持一致了。
他的話還算委婉的,皮不休乾脆就沒有向陳潔雯過多的解釋,就是笑而不語,充分顯示出一頭老狐狸的狡猾和城府。而徐鑫反而地說了一句:“過多插手政丵府事務,最後都落不了好。”
一句話把陳潔雯氣得夠嗆,也讓她冷靜了下來,沒再就此事追究個沒完。
眼下到了兩會了,每年的兩會必定是圓滿的大會、勝利的大會,今年肯定也不會例外。但紀風聲之死為今年的兩會,埋下了一個伏筆。其實紀風聲也是傻,就算當槍,也不會虧待他,最後肯定會給點、好處封他的嘴,沒想到不肯當槍還要自殺,就有點腦子不靈光了。
紀風聲雖然死了,但兩會之上的伏筆,還會發作,因為陳書記不會善罷干休。
陳書記在天澤市說一不二好幾年了,一下被夏市長不但拿走了國土局局長的位置,還在常委會上狠狠讓她摔了一個跟頭,大失顏面,她心中不滿需要發洩也可以理解。就是裴一風自己也對夏市長不太滿意,天澤市貧窮落後幾十年,就憑你一個小年輕就想在短短兩三年時間把經濟搞活?年輕人,太年輕氣盛,太好高鶩遠並且不切實際了。
要知道,搞活經濟是好事,步子邁得太大了,不但容易扯傷了襠,還容易傷了腿。你搞活了你的經濟,別人的利益肯定會受到損害.而且一鬧騰就動靜很大,天澤市太老了受不了,陳書記也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是該給縣市長上上眼藥了,省得他總折騰人。如果兩會……有些事情發生後能讓他安分一些,也算是一件大好事。
裴一風琢磨了半天,一個電話打給了田星運:“老田,最近劉一九怎麼著了?還有,局裡的風向穩定不?”
裴一風是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對市局的掌控力度,不容置疑,但市局偏偏有一個劉一九,而且劉一九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