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子還是要照顧的,要不這樣,你回去後寫一份思想彙報,將你在省委工作的感受和想要繼續留在省委的迫切心情都形成文字,然後上報給我過目,由我發給外經貿部,也好讓他們死心。”崔向出人意料地提出了一個並無必要的建議,他一臉笑容看著夏想,看似和藹可親,但目光中流露出的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夏想明白了,崔向很清楚幕後是吳家在使力,也清楚外經貿部再發商調函,已經不是為了調他入京這麼簡單,而是為了給燕省一個提醒,就是在何副總理支援下的外經貿部態度非常堅定,也許還想透過此舉隱隱告訴葉石生,關於產業結構調整的爭論,還沒有結束。
調他入京的事情,由開始確實是想調動變成了現在的一個政治訊號。夏想無奈,商調函雖然沒有什麼約束力,但也不能一發再發,不當一回事兒。看來,易向師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他一再提醒葉石生。到底是真心提醒,還是別有用心?
關鍵是,崔向的用心又是什麼?他讓自己親自寫一份心得,說是用來回絕外經貿部,恐怕真實目的還是試探自己,難道是藉此機會讓自己以思想彙報的形式,向他表忠心?
夏想吃不準崔向的真實目的,但崔書記有命不得不從,就立刻答應下來:“回去後我馬上就寫,一寫好就立玄向您彙報。”
“好,那就先這樣?”崔向就下了逐客令。
崔向的真正目的是想借夏想的思想彙報。將他留在省委。他也擔心萬一事情有變,葉石生突然變卦,同意放夏想走的話,他就非常被動了。萬一出現這種情況,他就拿出夏想的思想書,來拖延時間。崔向現在更覺得將夏想放在身邊是最好的選擇,一是可以盯緊他,二是可以從他身上學到如何周旋於大家族之間。
夏想點點頭,說道:“崔削已再見。”轉身就向外走,網走到門口。忽然又站住,才想起來葉石生要他傳話的事情,懊惱地一拍腦袋。又說,“哎呀,我來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葉書記,他說讓我轉告您。說是緊急召開臨時會議。可是和您一彙報工作,就忘了。”
崔向臉色微微一變:“什麼時候?”
“遇到葉書記的時候,他說一個小時後。”
崔向抬手一看手錶,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因為從夏想來到辦公室到現在,正好過了一個小時。正要發火,又想起其實是他先晾了夏想差不多半個小時,就知道也不能完全怪夏想,就揮揮手,讓夏想離開,沒再說話。
夏想從他臉色不善上就看出了他內心的怒氣,心道沒辦法,是你浪費了時間,又不是我。他也知道崔向不會向葉石生說明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他才遲到,這樣推卸責任的說詞不是一個省委副書記應有的風度。崔向只能吃一個啞巴虧,什麼也不解釋,只走向大家表示歉意才是最好的做法。
夏想回到辦公室後,不多時就寫完了思想彙報。寫完之後,他也多少猜到了崔向的用意,知道崔向還是怕自己離開省委,不由暗覺好笑。現在他反而前所未有的強烈地想留在省委,不是為了和崔向一爭高下,而為了等待一個時機,等待何副總理視察燕省之後,要看一看葉石生和範睿恆到底要怎麼選擇,燕省的未來。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局面!
從本心的角度考慮,夏想口心二望燕省進行結構調整,因為燕省只經落後發世省份穴雖然調整起來,必然會觸動許多人的利益,也會引發許多利益糾葛,甚至有可能失敗。但改革和發展,都是在陣痛中摸索著向前,沒有嘗試的勇氣和前進的決心,怎麼會有成功的希望?
哪怕是碰得頭破血流,也可以吸取經驗教,再重新突破,總有成功的可能。只是他不是掌權者。沒有任何可以改變上層決定的影響力,到了省委書記和省長的層次,多數人會求穩大於改革,寧願在任內沒有什麼政績,也不願意改變現狀,惹來一身是非。說不定最後還會黯然收場。在改革初期,不乏在任期內失敗的先例,本來有望再進一步的大好前途,最終止步於省級。
而且燕省人走出了名的保守。燕省的企業競爭力差,高精企業少。包括燕市在內,在棉仿廠破產的陣痛過後,竟然沒有一家綿仿廠走出危機,開創思路,轉型成為了新型的床上用品廠家,而是任由從棉紡一廠到十廠,幾乎廠廠倒閉。
燕省可是有名的產棉大省,棉坊廠一倒,結果棉花都流入齊省和南方。隨後齊省和南方几省的棉織品慢慢地開啟市場,暢銷全國。
慘痛的教數不勝數。
也不知道葉石生和範睿恆還有沒有最後一搏的勇氣?夏想對此並不樂觀。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