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鼻息的手頓了頓,凝在脖子上的一條白色的淺痕上。人皮面具因為被湖水久泡,邊緣已經翹起。
西門若寒皺了皺眉,伸出手,揭下了那女子臉上的人皮面具。
面前呈現出一張完全不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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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找你們家莊主的,能不能讓我見他一面?我很仰慕他,他是我心目中最頂呱呱的英雄,他要是長得帥的話。我就要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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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西門莊主,你真的好帥啊,你那練劍的英姿,還有那一身飄飄如白雪的白衣,濃如墨的青絲,真是太完美了~謝小跡比起你來,真是差得遠了,真不知道江湖上那些女人到底是什麼眼光,怎麼一個個都看上那小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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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下次,死!”看著她炙熱的眼神。西門若寒冰寒的心底悄然升起一股異樣,彷彿是怕看到她熱烈的眸子一般,冷冷地從她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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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棋室內傳來西門若寒初雪一般的聲音。汪玲還以為是耳花,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裡面的人又說了一遍,“進來!——”才“噢”了一聲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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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若寒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凝視著倒在地上生息幾乎全無的女人,冰冷如雪的眼睛變得越發幽深。
兩年多以前,她來到飄雪山莊。寒冷的夜晚,在莊外睡了一夜,管家將她帶回莊內,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見自己一面。
她差點死在自己的劍氣之下。因為全無殺氣,看起來腦子像是缺根弦。劍氣快要掃到她時被他生生轉移了。
他吩咐管家讓她出莊,回到棋室。左右手對弈。對弈能讓他澄心定意,淡氣平和。莊裡人都知道,莊主一旦進入棋室,往往就是整天。而在這期間,誰都無能前去打擾。
然而那次,西門若寒剛落座,外面又傳來了汪大小姐的聲音。冷氣大放,整個棋室都被冰雪籠罩,寒氣外溢,外面那隻綿羊頓時捲起了羊毛,終於知道惹怒劍神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他還是讓她進來了,一開始,他並不相信那位姑娘精通棋藝。然而幾個回合下來,確實讓他刮目相看。
下棋正在緊要關頭,西門若寒難得提起了興致,卻陡然發現,面前那個膽敢隻身闖入飄雪山莊的女子,竟然在和他對弈的時候睡著了。
那一刻,孤高的飄雪山莊的莊主,人稱劍神的西門若寒,冷漠如冰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
全身釋放的寒氣能夠將人給活活凍死,卻在下一刻,看到那睡得比綿羊還熟、連危險臨近都毫無所知的傢伙,滿身的寒氣俱都收回。
西門若寒可以這樣說服自己:畢竟從以前到現在,敢把他晾在一邊,在他面前睡著的人,除了她還沒有第二個,不是嗎?
躺在地上的紅衣女子,正是汪玲汪大小姐。
那張人皮面具,正是她先前扮成燕武男時所帶。西門若寒拿著那張精巧的人皮面具,又回過頭看向地上躺著悄無聲息的女子,將面具收入懷中,扶起她,為她體內輸真氣。
真氣源源不斷輸入她的體內,汪大小姐就像是死了一般,沒有一點動靜。西門若寒終於收回掌力,抱起她,消失在橫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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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兒,回來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事?”溫書剛一回來,溫庭立即便過來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確定他無礙,才放下心來。
不食人間煙火的溫庭,出府的日子裡,倒是盡心盡力做好一位好哥哥。這一點,也是最讓溫書感動的。雖然他臉上的表情起伏不大,關心的話自他嘴裡說出來,總會讓人感到一股兄長的關懷。
“我沒事,二哥,有事的不是我,是金六哥和小九。”想起了炸得全身是傷的金鐘樓還有生死未卜的小九,溫書鼻子一酸,險些飆出淚來。但她不能哭,哭是最軟弱的事,什麼忙都幫不上,反而還會添亂。
謝小跡揹著金鐘樓,回到了他的房間。金玉樓聽到自己的六弟受了傷,忙放下所有的事,趕了過來。
“為什麼會受傷?”
“對不起,五哥。”
“先別多說,養傷要緊。”金玉樓終是不忍心,責怪自己最疼愛的六弟。
溫書幫著謝小跡,小心扶著金鐘樓,把他放到床上。在金五哥問金鐘樓為什麼會受傷的時候,溫書的心就像被針扎一般。就在這時,處在黑暗世界的金鐘樓,就像感覺到了她的自責一般,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溫書疑惑地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