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起一枚銅錢,伸手那麼一接,謝小跡壞壞一笑,讓夥計領著他們上了二樓。
金鐘樓笑容和煦,拉回正在拼命張望打量的溫書,笑道:“溫姑娘。該上樓了。”
“哦~”溫書跟著她上樓,還不忘伸長脖子打量著那幾位剛剛跑入她視線的傢伙。
“樓下的人就這麼好看嗎?”
“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說來聽聽。”
謝小跡早已佔據了一張二樓的桌子,坐在這個地方。大堂的一切盡在眼底。
點了菜,還要了酒。因為趕路,連續幾天都沒有飲酒,對於謝小跡這個酒蟲來說,不啻於要了他的命。
溫書雖然不是條酒蟲,愛酒的程度一點都不亞於謝小跡,酒上桌的時候,恨不得抱著酒壺不撒手了。
“溫三小姐,你變了這麼多。為何這一點不變一變?”
“我要是變了,那這會兒誰陪你喝酒?”
“謝了!”不是陪他喝酒,是搶他酒喝吧。“金鐘樓,你也來一點?”
金鐘樓接過,翻起面前的酒杯,注了八分滿。謝小跡和溫書兩人你一杯我一杯,金鐘樓微笑著細品。
這一路上,雖然急著趕路,卻還是盡力照顧著溫書。若是隻有謝小跡和金鐘樓二人,可能前日晚就已經到達武當山腳下了。
在別人看來。這三人中,最累的當屬溫書,因為她不會武功。自然比不得謝小跡和金鐘樓這樣的高手。但只有謝小跡知道,金鐘樓才是三人中最累的一個。
你當溫書連續在馬背上爬了這麼多天,這會兒還能這麼生龍活虎的與他搶酒喝?那是因為在溫書熟睡後,金鐘樓為她運功調息。每晚都要調息一個時辰,溫書一日的疲憊便會盡消。
溫書還當是自己睡眠質量太好了,體質超乎常人,金鐘樓一直都沒有道破。連續幾日過後,金鐘樓的身體反而有些跟不上了。這會兒,金鐘樓想必已經很疲憊。
“溫姑娘方才說奇怪。是指何事?”
“喔,你不說我都忘了。”溫書擦擦嘴。指著堂下靠門的那張桌子,“你看那個人啊。一臉的凶神惡煞,夥計看他一眼都差點被他嚇哭。可他對旁邊的那個女人,卻溫順得像只小貓。雖然他那個樣子怪噁心的啦,但這種反差,還是挺可愛的。”
金鐘樓笑了,溫言道:“那是海沙派的掌門崔大海,旁邊那位應該是他的夫人,江湖人稱綠柳仙子。”
“仙子,她長得的確挺好看的。”溫書點著頭,一臉鬍子矮小精悍還脾氣火爆的崔大海,與膚色白皙舉止優雅還漂亮美豔的綠柳仙子,這樣的兩個人是怎麼湊成一對的。
“難道是崔大海搶婚?”
“不,他們是真心相愛的。”金鐘樓微笑著否決了她的猜測。
謝小跡也好興致地湊了過來,“而且據說還是這位綠柳仙子追求的崔大海,滿江湖的追著崔大海五年,崔大海終於相信綠柳仙子的心意,才同意迎娶她的。”
溫書嘖嘖稱奇,又盯著崔大海看了許久,似乎想知道崔大海身上到底有什麼吸引綠柳仙子,讓她追了他這些年頭。
但這些東西,要是這麼容易就被溫書看出來,那綠柳仙子可能便不會這麼愛崔大海了。
崔大海顯然也是極愛綠柳仙子的,長著一副兇悍的臉,卻對自己的妻子流露出溫順如綿羊的一面。那噁心的表情,不正是愛的見證?
“啪!”堂下一人重重一拍桌子,豁然站了起來。“崔大海,你惡不噁心,想打架是不是?”
眾人都被他嚇了一跳,謝小跡和金鐘樓卻是不動如松,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出。
“乾山派的鐵清鵬與崔大海是死敵,為了綠柳仙子與崔大海大打出手,迄今已經有五十次之多,兩人每次見面都會上演這一幕。”
說這話的時候,崔大海與鐵清鵬已經交上手了。謝小跡搖頭,並沒有要看他們交手的意思,崔大海的鱷魚剪,鐵清鵬的通臂拳,兩人功夫都不錯,不相伯仲,五十多次交手都沒個結果,憑這一點就能斷定這架打到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子了。
他們好奇的是綠柳仙子的反應,然而綠柳仙子,自始至終都沒有開過頭,反而無奈地搖著頭。
這兩個人哪,都一大把年紀了,每次見面都還這麼鬧騰。都過了這麼多年,還是一副爆竹脾氣,哎!
“被這樣兩個人喜歡,綠柳仙子一定很頭痛。”
“那也不見得,你既非綠柳仙子,又非鐵清鵬和崔大海,焉知他們的樂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