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你還是如當日一般。”
“大哥,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我也能和他們一樣,憑著手中之劍,斬盡天下奸惡之徒,名揚天下!”
“豪氣干雲,好,賢弟,大哥相信這一天很快便會到來!”
“可惜,西門莊主和葉城主很少下山,更少參與這種武林盛會,不能一睹他們的風采,甚為遺憾。”
西門若寒喝著茶,完全沒將這兩人說的話聽進耳裡。
不過也是,口口聲聲想見那些江湖名俠,他就坐在身邊,也絲毫未覺。這樣就算覓得了他們的俠蹤,也不知道他們便是自己久仰的大人物。
不過,要真是這麼想,似乎小瞧了那位少年。
只見那年輕人撞撞身旁中年人的胳膊,“大哥,你說那個白衣人,像不像是傳說中的西門莊主?”
“不可能吧,西門若寒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又怎麼會和我們這樣一群大老粗一塊喝茶?”
“……”
“出來!”西門若寒忽然一頓,寒氣畢露,對著茶寮外不遠處的一個山坳道。
“好大的氣勢!”茶寮中的人俱是一驚,還沒有一個人,能有這樣凜然生寒的氣勢與寒意。在西門若寒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們分明感覺到一股寒氣從他們身體四周直刷刷灌進他們的體內,無法阻擋,也無法忽視。
這個人,整個人都像是一把料峭抖擻的寒劍,冷心無情,如塞外冷峭的冰雪,怕是最火熱的暖意,都熨燙不了他的心。
隨著他的話,大家都看向了那個山坳後面。
從山坳後,慢慢走出來一個人——一個正在病中的姑娘。
她臉色蒼白,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裙,襯得她的臉更是如雪一般的蒼白。她的臉上卻很生動,有些羞澀,有些緊張,還有些手足無措。討好地看著這邊,向那個白衣人笑得像個小傻瓜一樣。
西門若寒的眉頭皺得死緊,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令西門莊主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汪大小姐也著實太亂來了,雖然經過三天的休養,她的身體已有好轉,可以勉強從床上爬起來。卻絕對不能久站的,更別說出城,一路直追西門若寒而來了。
要說這汪大小姐也確實高明,知道憑西門若寒的武功,她要是就這麼跟上來一定瞞不過他,可能他還沒走出客棧便被他給發現了。
再說以自己的身體狀況,也不可能走那麼遠的路。出了客棧之後,便僱了輛馬車緩緩跟了上來。
到城外,卻發現西門若寒根本就沒有動身,反而在一處茶寮坐下,遲遲未離去。汪大小姐便下了馬車,想來看看他還要坐多久。
誰能想到,她離得這麼遠,還是叫他給發現了。
短短的一段路,汪玲走得已是滿頭大汗,她擔心傷口會再次裂開。然而西門大哥已經生氣了,她哪還敢透露過多,只願他不要生自己的氣才好。
西門若寒眼力過人,一眼就看出汪玲不在狀態。
他原本不想管她,但他既然答應了謝小跡,三天之內保她安全,他便會說到做到。他現在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兌現當日一諾,西門若寒這樣告訴自己道。
在感情上,西門若寒從來就不是婆婆媽媽之人,會如此,是因為這個人從來不懂感情。
要讓他相信對一個女子已有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汪大小姐多走一步,西門若寒的臉色便寒上一分。西門若寒終於忍不住,一個起落,將她帶到了茶寮。
“我真沒用,現在連這幾步都走不了~”汪玲氣喘吁吁,放在衣袖中的手輕不可察地顫抖,可以想見她這會兒一定支援得很辛苦。
西門若寒單手貼在她的背後,為她輸入一股真氣,真氣遊走,撫平了她體內亂竄的真氣,汪玲終於感覺舒服了些。
“為什麼跟來?”西門若寒冷冷問道。
汪玲低著頭,眼圈紅紅,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任何人見了她的樣子,都不忍心追問的。然而面前這個人,是西門若寒。
“為什麼跟來?”
“西門大哥,你帶我一起走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陌生的地方。”
西門若寒搖搖頭,“三天已到,我答應謝小跡的事業已做到,你回去吧。”西門若寒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茶寮,留下一臉悲色的汪大小姐。
難道西門大哥僅僅是因為答應了小鬍子才願意照顧她的?難道他這些日子之所以默默陪著她,看著她喝藥,聽她說話,陪著她出去透氣散心,都是謝小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