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玉器撞擊冰雕發出的聲響,質感渾韻,溫書一怔,千禾已轉身進了屋。
嘴角揚起一抹舒緩的笑意,溫書聳聳肩,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裡雖是別院,一干設施也應有盡有。吃完飯,溫書回房休息,其他人則出去狩獵去了。
溫柔曾要求溫書一起,因為溫書白日受到了驚嚇,回房休息也屬正常,大家都沒說什麼。
但溫書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好生在房裡待著,也會碰上這等事。
在馬背上顛簸了大半天,溫書確實乏了。上了浴桶,倒了水,丫頭還很熱情地給灑滿了花瓣,溫書雖沒泡過花瓣澡,也不介意偶爾嘗試一下。
只是這盆花瓣澡,她自己還沒享用,便被別人給搶先了。
“嘭”一聲,寬大的浴桶激起陣陣水花,花瓣漾了一地,一個人捂著屁股從浴桶裡站了起來。
溫書整個人愣在原地,望著從浴桶爬起來的人,嘴角不可抑止地抽了兩下。她該慶幸,自己還沒下盆嗎?如果此時她正在盆中,被人看光是一回事,更可怕地會被他砸死吧?
這個冒失鬼,到底是誰啊?他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那人一轉身,溫書聽見自己下巴硌掉的聲音,冒失鬼還是個熟人吶~
“謝小跡?”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他是叫這個名字。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誰都不能否認,這個人確實是個難以讓人忘記的人。尤其是他嘴巴上面的兩撇小鬍子,讓人很想將它一根一根給拔掉。
“唔。是你?”謝小跡也沒有想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與這位姑娘相見。“你好啊,姑娘。”謝小跡揉著屁股走過來,很熟稔地與溫書打著招呼。
溫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不記得我了,我們見過的啊~”
“不,我知道你,你是謝小跡。”
“這就對了麼,我就是謝小跡。對了,我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麼名字呢?說到底,我們也算是有緣分。”謝小跡動動小鬍子,挑挑眉毛,有點油嘴滑舌。卻有趣得緊。
“溫書。”
“溫舒……溫舒?!”謝小跡眉毛一下子抖高了,顯然,郡公府溫家三小姐的“大名”,他是領教過了。
“沒錯,就是那個溫舒。”溫書也不惱,回身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翻出一個茶杯,給謝小跡也沏了一杯。
謝小跡受驚不小,仔細地將眼前這個溫舒和傳聞中的那個溫舒對比了一下,還是無法將這兩個人聯絡到一處。
不過這也沒什麼,這世上總有許多人有這樣或那樣的難言之隱。傳說未必真實,呈現在眾人面前的也不一定就是原本的面貌。謝小跡見過太多這樣的事,初時詫異過後,很快便釋然了。
溫書眼裡流過一絲欣賞,謝小跡果然是個人物。就憑這一點,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現在你該告訴我了,這裡,嗯?”溫書看看他,又看看滿地的花瓣和水,想要他給個解釋。
一個大閨女正要洗澡的時候,突然從房頂上砸了下來,這不給個解釋,實在說不過去吧?
謝小跡頓時囧了,小鬍子抖得如同秋風裡的落葉,嘴角訕訕,尷尬到不行。
這要他怎麼說得出口?
說自己和猴精那傢伙打賭,看自己能否在三天內找到他。他耍了個手段,在猴精身上偷偷灑下了追蹤粉,在飄香院喝了兩天酒,今日一路追蹤到這裡。結果到了這裡,就沒了那猴精的蹤跡,正想著接下來要怎麼做的時候,聽到那猴精的慘叫,一個沒留神糟了暗算就掉落在這裡?
這次可真是糗大了,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沒算計到那猴子,竟然被他給收拾了。謝小跡現在真的慶幸,這姑娘還是穿著衣裳,如果一不小心被他看~光了,到時候嚷著要他負責該怎麼辦?
謝小跡苦著臉,猴精啊猴精,這次你可真玩大了。
不過,這姑娘嘛,可能不會讓他負責,更有可能會剜了他的眼珠。為啥?誰叫這姑娘看上的是金鐘樓,不是他謝小跡呢?
謝小跡向來很自傲,尤其是桃花方面,那是桃花千朵萬朵開,斬都斬不斷。他的確很受姑娘家歡迎,哄女孩子也很有一套。唯有金鐘樓,在他面前,連他這隻小雞也飛不起來,甘拜下風了。
金鐘樓是個絕頂好男人,姑娘家選他就對了。同樣身為男人的謝小跡,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只是,他想不通,猴精是一早就算計好的,引他入甕,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