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之前,她們母女感情也算是不錯的,舒兒雖任性了些,卻很依賴著她這個娘。
而到郡公府之後,舒兒大概是對她這個娘失望透頂了吧,只是一個妾,家世比不過人家大夫人,寵愛程度比不上二夫人。就連孩子出了事也只有責怪自己家孩子的道理,久而久之舒兒連帶著她這個娘都厭惡上了吧?
不過當時她能怎麼辦,且不說她們初來乍到,比不上人家樹大根深。在這個府裡,就連溫錚也未必能夠倚靠。她只有忍耐才能保住她不受更大的傷害,她這番做法,那孩子自然體會不到。
再說每次出事,舒兒這孩子自己本身也有錯,都是自己嬌慣的她,讓她將誰都不放在眼裡,勢要與別人爭個高低。到頭來也只苦了自個兒,枉她這個做孃的,半點幫襯不了她。
母女的感情也越來越僵,舒兒有什麼心事也不再告訴她這個娘,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舒兒是恨著她這個孃親的。
她多麼盼望著有一天舒兒能像以前一樣,偎著她,對她撒嬌,一聲一聲喚著她孃親。
現在的舒兒,真的是很懂事,她也從不讓自己為她擔心。尤其是得知她眼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們母女倆將來有更好的生活,佟秋雨就忍不住眼泛淚花。
或許正是因為舒兒如此懂事,她才更捨不得看舒兒辛苦,不忍心逼迫於她,做她不喜歡的事。
她剛才沒說的是,她現在也是永親王爺看上的人。再過不久還有可能成為他的側妃。一個姑娘家,如何能每天拋頭露面。這事要是給永親王府的人知道了,還指不定他們怎麼想呢。
只是佟秋雨心知溫書不喜歡提起這些事,便忍著沒有說。不過這傻孩子。不提有什麼用,最後還是得看他爹的意思。她就是再不同意,她爹要真是應下了這門親事,她還能有別的辦法?
佟秋雨不說,溫書就當不知道。
或許生在這樣一個家庭裡,她的確沒有那個膽子違背父母之命。但她是溫書,她的命運是她自己的,她不想做的事誰都不能勉強她。
溫錚和沈冰奕要是不勉強她倒罷了,要是真該她開了這個口,非逼著她去做沈冰奕的側妃。她也不介意故技重施。上次已經打了一個很好的基礎,如果真的不得不到那一個地步,哪怕是付出溫三小姐名聲的代價,她也在所不惜。反正在所有人眼中,溫三小姐早就沒什麼名聲了。也不妨再多一個惡疾纏身、形容枯槁、醜如厲鬼。
她貪圖這一刻的平靜,哪怕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也不願將這層安逸捅破。因為那樣做,娘必定是要傷心的。
她終究不是一個乖女兒,剛才還口口聲聲說孝順娘,下一刻就要做令她傷心的事。
“對了,舒兒。聽春兒說你答應了明天和永親王爺去狩獵?”
“啊?是哦,又忘了還有這回事~”溫書的臉一下子耷拉了下來,娘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之前倒是有想起過這事兒,當時看滿天星斗,還為明天是個大晴天而默哀。
要是沈冰奕突然拉上個一夜的肚子,明天腿軟上不了馬就好了。溫書頭一次略帶惡意的想。
“明天要穿的衣裳娘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就放在你房裡,明早別忘了換上。”
“娘,你該不會又像上次一樣,給我準備得那麼誇張吧?”娘準備的衣裳。她還真沒勇氣穿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是去相親呢。
“你這孩子,想哪兒去了,孃的眼光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佟秋雨掐了女兒一下,看她下次再“沒大沒小”。
“不是,娘,我不是怕你太熱情了嘛~”這女人一熱情,難免就準備得多了些,想法大膽了些。鑑於上次佟秋雨給她挑選的衣裳,溫書覺得自己還是先弄清楚的好。
這不是說佟秋雨的眼光不好,她挑選的衣裳並不庸俗,也沒有讓她不滿意的地方,孃的品味還是很有格調的,要不然溫錚也不會對娘另眼相看。
但正是娘挑選的衣裳太有格調了,溫書才恰恰不能穿。她適合做一個平凡的人,平凡到扔進人群中找半天都未必能把她找出來,娘那些衣裳她那個啥,沒本事駕馭。
還有沈冰奕那廝,她和他出門若是精心打扮,豈不是向他釋放出她也鍾情於他的訊息?別以為是她想太多,純粹是這個男人有這等自戀的潛質和趨勢,為了能與他劃清界限,凡事她都得小心為上,不給他半點誤解的機會。
“想哪兒去了,既然是去狩獵,當然得穿騎馬裝。娘特意讓裁縫給你做了件新的,明日你就穿上。”
“騎馬裝?是他們狩獵,又不是我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