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都是一個樣。都是黑色的、沒有光亮的。
“姐姐要走了,舒兒在府裡要小心。你二姐和你二孃並非像表面上那般簡單,你要小心提防——”
“……謝謝姐姐,我知道了。”
“在這府裡,你什麼人都不要信,包括咱們的爹~”
“……”
“二哥的話,雖然有時候很殘忍,但不是一個壞人。他其實是一個很心軟的人,從上次二哥出手救你,舒兒就該知道了。”
溫書點頭,最瞭解溫庭的,莫過於溫柔了。
“他要不是這樣,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痛苦了。二哥有著太多的無奈,有時候不得已也會做些傷害別人的事,但最終痛苦的還是他自己~”
溫書只有沉默,也只能沉默。
“我娘她也不是善茬,她要盯住一個人,對方不是下場慘淡,就是被她褪掉一層皮。我昨日已經跟娘說過,要她放你一馬,不要過多與你為難。她答應了,我娘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但對我這個女兒,說話還是算得數的。”
溫書不明白,溫柔是抱著怎樣的心情說這句話。大姐和大夫人,她們真的是母女嗎?為什麼怎麼看怎麼怪異。
有些話,怕是她這個女兒永遠都無法對自己的母親說的。再聯想之前大姐和大夫人的相處狀況,這兩個人之間似乎總有什麼在阻隔著,大夫人對這個女兒還是有著深厚的感情的。可是大姐,對大夫人似乎有著太多的隔膜和別的情緒。
算了吧,溫書這樣告訴自己。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大姐這樣待大夫人,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她這個局外人,沒有資格評判什麼。
她知道,大姐是真心為她好,她的囑咐,自己也一定要放在心上。
“但也不要因此掉以輕心,女人的心思,總是難猜,而且也喜怒無常。我這個女兒說的話,未必就能一直被她放在心上。舒兒不要相信任何人,這其中也要包括大姐我。”
“不,大姐,我相信你,大姐應該知道的~”她要是不相信溫柔,也絕對不會這麼為溫柔擔憂和心疼了。
“我知道,舒兒的心思大姐都明白~”溫柔對溫書,何嘗沒有一點感情?要不是如此,溫柔這麼八面玲瓏的一個人,又怎麼會跟溫書說這些?她心中的天平,已經開始向溫書傾斜了。
或許是因為溫書對她信賴的關係,她能夠看出這個妹妹對她的善意,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都是相互的,沒有給予,便沒有回饋,更沒有相知相許。
兩人正說著,溫媛和二夫人來了。溫書站起身,將一包東西塞給溫柔,希望她能隨身帶上,這些東西危急時候可能助她一臂之力。還有一些是治療頭疼腦熱,感冒發燒,還有一些傷藥,他們回景國的途中可能用得上。
溫柔笑著接過,那一笑,裡面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溫書想,姐姐也許是知道她在外面的事的。不,或許應該這麼說,郡公府的人都知道,只是懷著或這或那的目的,不明說罷了。
但其他人也就罷了,溫媛和二夫人也對此事視而不見,放棄這個問罪她的好機會,還真是令她感到不解。
想不通的事暫時就不想,溫書向來如此,她只要小心自己,別隨便在外面闖禍,被他們捉到把柄,就可以了。
做完這些,溫書就出去了,將時間留給她們。她和溫媛母女不對盤,還是別呆在一室內了。
溫柔帶上門,望著不斷奔忙的丫頭和家丁,每個人似乎都忙得不亦樂乎,她們倒是真正清閒之人。
前面人太多,溫書不想去湊那個熱鬧,最後乾脆回了聽梅軒。等大姐上花轎的時候,她再出來露個臉好了。該說的也說了,該交給大姐的東西也交了,溫書反而有些無所事事。
路過溫亮的院落,溫書決定去看看亮弟。其他人都在忙,她一早上也沒看到亮弟的身影,想去看看他。
溫亮早早就起來了,正在院子裡逮蜻蜓。溫書倚在門邊,看他一個人玩得好不歡快。
只可惜,溫亮的反應永遠慢半拍,溫書在門邊站了許久,每次都看到蜻蜓從他的指縫間飛走,空留亮弟在原地嘆息:“好可惜哦~真的好可惜~只差一點點了~”
“亮弟——”溫書搖頭,笑著走過去。
“嘿!舒兒——”溫亮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個猴子一樣,雙手蜷在身前,朝溫書的方向蹦了過來。
“亮弟,幹嘛呢?”
“逮蜻蜓啊!”
“逮蜻蜓幹什麼?”
“吃蚊子啊!”
“嗯,有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