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癱去。
兩個護工慌忙推來推車,把他抬了上去。
“那……”袁崇豹見他累成這樣,便欲言又止。
“那個張同舉,都植物了那麼多天,還被蕭星辰救過來了!要不我們找蕭星辰……”張湘淇用衛生紙一邊擦他的淚水一邊輕輕的說道。
“停下停下停下!”阿奇波至所以稱為醫皇,是他在治療心腦疾病方面,全世界無人能比!他聽到張湘淇那不大的嘟噥聲,急忙呼道。
他在推車上坐起身來,指著袁崇豹的方向道:“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誰能讓袁洪甦醒,我把醫皇的榮譽讓給他!”
阿奇波至所以如此激動,是因為他聽說過蕭星辰的為人,把一個植物人救活過來!其實,對於他來說,讓植物人醒來,並非是一件難事。
關鍵是要看病人腦損傷的部位和程度。
心腦方面疾病,無論是外傷還是身體自然病理,停止呼吸一個小時以內他都敢治,成活率竟然高達百分之四十。
醫皇並非是吹出來的,而是一個個手術的資料證明出來的!是和世界上的眾多高手比較出來的!
他的手機裡有一百六十二張照片,這些人中,有白髮蒼蒼的老者,也有豆蔻年華的少年,也有天真無邪的兒童。
這些照片中的人,都是停止呼吸的“死”人,透過自己的妙手,讓他們都恢復了健康。
袁崇豹當然也瞭解阿奇波的神奇。阿奇波,無疑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略微令他安慰的是:兇手抓到了,袁洪的命暫時保住了。
袁崇豹看著從手術室中推出來,滿頭裹著紗布,只有眼嘴鼻孔露在外面的袁洪,傷心的一拍腦袋,頹唐的坐在椅子上。
“崇豹,孩子得救了……我們也回家吧!”張湘淇挎著他的胳膊安慰道。
袁崇豹站起身來,在張湘淇摻扶下向外走去。
“……馮瑤,跟我們回家住吧!這麼晚了!”張湘淇望著倚在牆上發呆的馮瑤道。
馮瑤一驚,這才考慮自己晚上睡覺的問題。回蕭星辰家?自己當時氣憤的對蕭星辰說過今晚不回去的!
跟媽媽去她家?呵呵……這叫啥呀?自己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去當拖油瓶?
住旅社?誰又能說旅社現在還有空床?……不過,現在唯一的路是去找旅社了!
馮瑤耳邊突然聽到袁洪的闊嘴中親切的叫著小妹,她知道這是幻覺。這個幻覺促使她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留在醫院照顧他一個時期?
雖然袁洪的一切都不需要自己出手照顧,但醫生要找病人家屬的時候,自己作為病人的家屬,至少能第一時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馮瑤,跟我們回家住吧!啊?”袁崇豹見她站著不動,也心疼的叫道。在他的心目中,她可就是自己的親閨女了!
“你們回去吧!醫院裡有些事情,總要和家人聯絡的……我……”馮瑤說不下去了,轉向安全通道,一步一步的向樓梯下走去。
她倚在樓梯轉角的牆上,悔恨的想道:自己和蕭星辰的友誼,勝過一切人。然而,就是自己冤枉了他傷害了他。
如果自己再求他為袁洪看病,那麼,就太沒有人味了。不過,要是不求他的話,那袁洪真的有可能成為植物人了。
她到了一家旅館,人已滿。她站在街上,望著霓虹燈發呆。路過這裡的兩個青年,望著她深夜站街,還以為她是雞,便朝她淫笑。還有一個矮個子大頭的年青人,問她多少錢?
她想抬起腳來,將腳踢在他的牙上,讓他再想說話,必須先吐出牙來。
然而,真是人是鐵飯是鋼,自己已經兩頓飯沒吃了,此時餓得發慌。她的腳還沒抬起來,汗先流了下來。
舞廳霓虹燈的招牌閃爍著五顏六色的燈光。夜總會的門前有人進進出出。她知道,裡面有自己吃的,喝的。
但她一想起那矮個子大頭的淫笑,她邁著沉重的步伐,忍耐著飢餓,向醫院走去,在急診室門前的椅子上,一直半睡半醒的坐到天明。
她聽到嘰嘰喳喳的聲音,才發現已經到了上班時間,病人有的咳咳嗽嗽,有的東倒西歪,有的左邊手腳都好,右邊手腳圈的圈瘸的瘸。有的坐著輪椅,有的手臂打著石膏。
這一夜過得非常憋屈,她透過窗戶玻璃看了一眼袁洪,袁洪的身上蓋著薄薄的被褥,只見他的頭上淨是紗布。
三天過去了,袁崇豹隔窗望著紗布頭的兒子,心裡苦澀。坐在特殊病房的外面,他與張湘淇商量,看來還是去求蕭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