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的角色絕非尋常。
他將信拿了過來,一字一句的看著。
信肯定是胡緘元寫的,而且是在幾個月前就寫好了,一直擱在陳善元的身邊。
這封信本來就是要給胡楚元看到,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寫的很清楚,從一開始就是胡緘元的主意,陸廣荃就算有這個想法也不敢對外人說,真正負責聯絡每一個人的也是胡緘元。
如果不是胡緘元保證一一隻要胡楚元威了開國大總統,誰都不會因為兵變承擔任何責任,也不會有人遭到報復,那還真沒有人有這樣的膽量。
這也就難怪十幾個師長參與此事,卻沒有一個人向胡楚元通風報信,包括陳善元、藍建樞這些人。
胡緘元當然瞭解他大哥,如果真按照胡楚元的計劃走下去,多半是要故意拖到光緒病逝才會進入共和,那可太慢了。
這封信裡,胡緘元也極力勸說胡楚元藉機上一步,登上開國大總統的寶座,就算不做總統,也可以先將皇帝軟禁起來,真正掌握所有大權。
信的最後,胡緘元說“天下諸權,唯真者獨軍務也,兄或有三軍之力,亦或無有一卒,此事可證一二,嘗欲謀天下者,焉可無鐵騎百萬?名不順則言不正,宜乘機正名,掌三軍之權柄爾!”
看完信,胡楚元只是一聲冷笑,心想,老三啊,你居然也想給你大哥一點教訓。
這件事裡的文章可不止陸廣荃想的那麼簡單,胡楚元心裡明瞭,但也不想和胡緘元捅破那層窗戶紙。
胡緘元這一次玩了一局好牌,不僅讓胡楚元看清了所有人,也看清了陸廣荃。
可這局牌終究是玩的很驚險,萬一有所不慎,怕是能要了胡楚元的命。
這讓胡楚元對胡緘元也有一些懷疑。
如果他死了,胡緘元是不是就會得到他所有留下的這一切?
雖然胡緘元要謀害他的可能性很低,但也是挺恐怖的一件事!
也可以說,胡緘元確實給了胡楚元一記當頭棒喝。
在心裡掂量了一番,胡楚元和陳善元問道:“你看了這封信嗎?”
陳善元道:“沒有!”
胡楚元取了火折將信燒掉,道:“你最好真的沒有看過!”
聽了這番話,陳善元暗暗叫苦,他知道胡楚元已經不可能像以前那樣信任他了,可他卻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雖然他心裡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痛苦。
燒完信,胡楚元就讓陳善元先回去,但他並沒有改變自己的決定,他還是想要繼續觀望一下局勢。
胡楚元決定做一個試驗一一他故意讓陸廣荃往火炕裡跳,就看陸廣荃跳不跳,跳,這件事暫時就過去了,不跳,那就從長計議。
一箭雙鵰,胡楚元也想試探一下協約國對華的態度底線到底是什麼?
胡楚元在德州繼續停留了一段時間,透過電報聯絡各地總督巡撫和督軍,確認絕大多數的人還是要繼續跟著他幹,這才真正的放下心,讓葉伯鏨和閩浙兵團、東海水師調集到上海,另外,他單獨給葉富寫了封電報,讓葉富將北洋水師主力全部調離天津口,進駐威海港,守住渤海入口的同時也和呂瀚、陸廣荃等人保持距離,不得聽令這幾個人的調遣。
在德州調動了一番,胡楚元已經確認新1日兩系的軍權大體還是在他手中,各地督撫也繼續聽令於他,陸廣荃手中只有那幾個新師。
等陳善元繼續回北京掌管情報工作,葉伯鏨的閩浙兵團已經派了兩個旅抵達德州,和孫元亨的一個師共同撤離德州。
胡楚元這才乘坐火車前往上海。
1900年6月10日,胡楚元的專列從菏澤、泰安縣進入萊蕪,抵達萊蕪黃莊鎮。
這裡就是萊蕪新區,也就是後來所謂的萊蕪鋼城區,土地鐵礦石和煤礦儲備總量都超過4億噸,而且品質好,含硫量低。
從1886年開始,江南礦業局和山東機械局就在這一帶勘探礦石資源,1889年正式拉開建設序幕,到了1894年,胡楚元在萊蕪的累計投資就達到1。3億清圓。
除了鋼鐵機械等重工業,胡楚元投資的另一個重點是教育,在這一帶大搞義塾教育,籌辦技藝學堂、公學、職業工礦公學,還在1894年正式捐資創辦了山東理工學院。
萊蕪新區的整個新城區建設都是他規劃和投資的,學校、小區、下水道、公路、公園都是他的手筆和投入,當然,地價、房價的增長和商鋪長期租金足以收回這些投資。
列車駛過新區的邊際,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