柷郚和許昧言不在一個班,許昧言在三樓的高一八班,柷郚在二樓的高一三班。 許昧言穿著學校的夏季校服從三樓下到二樓。 校服的褲子是深藍偏黑的顏色,翻折的衣領和袖口也是這個顏色,襯衣左胸的部位印著學校的校徽“蘭華高中”,校褲的兩側各有一條白線從上到下,讓單一的校服多了一絲設計感。 好看的人不用特地打扮,簡單的校服也能穿出潮牌的感覺。 許昧言抱著一沓練習本,從二樓走廊經過,下課時間,走廊人很多,都趴在欄杆上吹風看夕陽。 在經過高一三班的時候,許昧言腳步明顯放慢,剛走過前門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哥!” 許昧言回頭,只見柷郚從班級前門出來,笑著走過來,自然的從許昧言手中拿走了一大半本子。 “走吧。”柷郚抱著本子,走在許昧言前面。 許昧言在後面看著柷郚的背影,不緊不慢的跟著。 教學樓與辦公樓之間用露天走廊連線著,走廊兩側都是風景。 向左看,天空像是被打翻的顏料,藍色中摻著朦朧的紫,連雲朵都透著淡淡的紫色。 右邊,夕陽的餘暉將各式各樣的房屋都染上金色,也將那天邊一角暈紅,溫暖的,柔和的…… 兩個少年在露頭走廊上緩緩移動著,夕陽的餘暉披在柷郚身上,許昧言快步走兩下,離柷郚又近了一些。 許昧言在知道兩人不在一個班級甚至不在一層樓之後,破天荒的擔任了班級化學課代表的職務。 為什麼呢?當然是因為化學辦公室在辦公樓二樓,許昧言喜歡沈斯嶼,就想時刻看見他。 每次需要抱作業或者其他什麼事情,許昧言就會特意從柷郚班級經過,裝作不經意的想要看他。 有時候連許昧言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變態。 只是每次許昧言都還沒有看見柷郚的時候,柷郚就先看見了他,每次都幫著許昧言抱本子,導致許昧言的化學老師都熟悉了柷郚,打趣他是許昧言自己找的小助理。 柷郚只是笑著,許昧言卻是紅了耳朵。 兩人在柷郚班級門口分開,分開之前柷郚還囑託許昧言放學等他。 許昧言上著樓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現在上了高中,學業更加繁忙。除了早上一起坐車去學校,晚上一起坐車回家,其餘時間都在學校,下了晚自習也已經九點了,回到家也都是各自回屋睡覺。 所以每次許昧言在學校看見柷郚,他都會很開心。 許昧言回到班級,拿出一本淡藍色的本子,本子是皮製的,封面什麼也沒有,就是乾乾淨淨的純色,外表還有一個能扣上的扣子,倒是符合許昧言的審美。 八月三日,星期四。 今天又是他先看見我,就像是每天等著我經過一樣,雖然並不可能,哈哈,許昧言自戀鬼。 許昧言一字一句的寫著,他的字是標準的行楷,端正中又帶著一絲屬於許昧言的鋒利。 從初三暑假開始,許昧言就有了寫日記的習慣,可能是心裡頭藏著一個誰也不能說的秘密,所以就想用別的辦法說出去。 許昧言合上書,扣上釦子,將日記本放進桌兜裡,然後就開始學習。 晚自習,沒有老師上課,同學們都在自主學習,柷郚完成老師佈置的任務之後,就無聊的趴在書桌上。 同桌陳宇洋已經見慣不怪了,剛開始也問過他怎麼不刷題,他只是說:“幹嘛給自己加班呢,學的知識掌握牢固,夠用就行,當然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只是我不是那個喜歡爭最好的人。” 嘶—— 挺有道理,凡事都要爭個第一的話,那豈不是很累。 不過陳宇洋就是那個和柷郚追求不一樣的人,他喜歡站在巔峰的感覺,所以他很努力,再加上天賦,第一還真是他。 柷郚左手撐著臉,右手拿著筆在本子上亂寫,沒錯,他就是每天在等許昧言,上了高中之後,兩人相處的時間又減少了,所以柷郚不放過每一個刷情感的時機。 唉,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柷郚在心中抱怨。 “許昧言是誰?”旁邊的陳宇洋突然出聲。 柷郚被他嚇了一跳,轉過頭問他:“你怎麼知道……” 陳宇洋預判了他的問題,打斷他,指著他剛剛亂寫的本子,柷郚低頭一看,密密麻麻的都是許昧言的名字。 柷郚輕咳一聲,蓋住本子,“我……我兄弟。”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物件呢,陳宇洋心中想著。 “叮鈴鈴——” “放學了。”陳宇洋對旁邊說道。 沒有回應,陳宇洋無語的轉過頭,座位上的人早就不見了。 我就知道,每天放學就屬沈斯嶼跑的最快,還以為鬼攆著他呢。 許昧言從三樓下來就看到了柷郚,心神一跳,快步走向他。 一下樓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人,許昧言很喜歡這種感覺。 兩人並肩下樓,有說有笑的,柷郚說笑,許昧言有在聽。 後面兩個女生激動的看著他們兩個。 “我去我去,為什麼感覺好有愛。” “是啊是啊,感覺好般配啊。” 從旁邊經過的陳宇洋:“……” 我就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是物件呢。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