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白,要不還是算了吧。”池予心疼的看著戚楠白病弱蒼白的臉。 “發生了那種事,你們應該沒可能了。” “我聽說,那次的競標關乎到邢氏企業能否進軍國際,成為跨國企業,但是……”池予沒再繼續說下去。 戚楠白聞言長睫輕輕顫了顫,白皙修長的手指攥著雪白乾淨的被子,聲音很小,似呢喃軟語般,“我可以……彌補的。” 彌補什麼呢?他可以給阿澤很多競標,但意義是不同的。 阿澤也不需要他那些無濟於事的……彌補。 池予梗住,接著說:“那……他想見你嗎?或者,你覺得他對你還有感覺嗎?” 戚楠白的臉更加沒了血色,下唇被輕輕咬住,眸底滿是難過,輕輕搖了搖頭。 阿澤不想見他…… 或者說,阿澤不在意他。 池予看不到戚楠白這副失落傷神的樣子,輕聲安慰:“沒事沒事,我們想想辦法。” * ——悅色 戚楠白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手裡端著一杯橙汁,一枚戒指在他修長纖細的無名指上格外顯眼,雪白的襯衫將他襯得更加清冷疏離,與燈紅酒綠的酒吧格格不入。 這樣一個氣質清冷,長相純欲矜貴的美人,在酒吧自然是極其亮眼的,周圍人的目光總是不經意的往他身上瞟。 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去搭訕,男女都沒有。 “小梁,一杯芝華士。”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戚楠白眸光微亮,看過去。 柷郚穿著一件酒紅色的衛衣,黑色的帽繩垂落在身前,漆黑的髮絲微分,骨節分明的手握著酒杯,燈光肆意的跳動在那張俊美絕倫的臉色,惹得他上挑的眼眸微微眯起,隨性又張揚。 “阿澤……”清冷又乖巧的聲音,柷郚看向戚楠白,對上他瀲灩的雙眸。 柷郚沒搭理他,喝了一口酒就轉身走了,戚楠白放下橙汁,急忙忙的跟上去,落後兩步乖巧的跟在柷郚身後。 酒吧裡的人一副瞭然又遺憾的表情。 “早該想到的,也就我們老闆能和剛才的美人配一配了。” “確實。” 出了酒吧,柷郚猛地停住腳步,戚楠白急忙剎車,才沒有撞上柷郚,但兩人捱得很近。 柷郚轉過身面向他,修長的手指拎著酒瓶,用酒瓶底端輕輕抵在戚楠白的肩膀上,把他往後推了推。 戚楠白抬眸,對上柷郚不含情緒的目光,“別再跟著了。” “你來喝酒,我無所謂,但你要是再跟著我,我這酒吧門口可就要寫上未成年和戚楠白不可入內了。”柷郚輕輕指了指酒吧的大門旁。 戚楠白眼睫輕輕煽動,沒有說話。 柷郚轉身,不再看他。 酒吧離柷郚的公司很近,所以柷郚是走路來的。 快到公司的時候,柷郚無奈的轉身,看著依然跟在自己後面的戚楠白,眼底劃過一絲煩躁。 “你要跟著我去公司?怎麼,還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柷郚言語中含著一絲譏諷。 戚楠白抬眸看他,慌亂開口,“不是的。” “那是什麼,我給你機會,一次性說完。”柷郚不耐煩的移開視線。 “我……競標的事,對不起。”戚楠白垂著腦袋,一副認錯的樣子。“我可以彌補的。” 柷郚重新看向他,“說完了?” 柷郚轉身準備走,戚楠白急忙拉住他的手,眸光中含著哀求,“你想讓我怎麼做都可以,你想要什麼彌補,我都答應,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好不好……” 見柷郚停住腳步,戚楠白輕聲說道:“我已經和楚舟陽解除婚約了,我……我不喜歡他,我喜歡阿澤的。” 聽到這句話,柷郚看向他,淺淺笑了笑,明明是在笑著,卻讓戚楠白感到一絲慌亂無措。 “戚楠白,誰救過你,你就愛誰,是嗎?”柷郚眼含笑意的看著他。 戚楠白微微睜大雙眼,手足無措的解釋,“不是,不是這樣,我喜歡的一直都是阿澤,競標會上說的是假話,我喜歡你的。” “你還不明白嗎?你現在喜歡誰,我根本不在乎。”柷郚眸光暗沉,冰冷的語氣讓戚楠白感到窒息。 “補償我不需要了,你也是。” 我都不需要了。 戚楠白拿出戒指,指尖顫抖,清眸看著柷郚,紅唇微張,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好像是為了證實什麼,“可是,阿澤是想過娶我的,對不對?” “阿澤是想過的啊……” 柷郚漆黑的眸子靜靜的看著戚楠白手中的戒指,輕輕抬手拿起戒指,薄唇抿起一條好看的直線,端詳著手中的戒指,隨即把視線放在戚楠白身上。 “楠白啊。”柷郚的語氣有些喟嘆,熟悉的稱呼讓戚楠白心頭一跳。 “可是,沒有誰會一直站在原地等著另一個人回頭的。”柷郚輕輕鬆手,聲音很輕,“我更不會。” “叮——” 戒指落在地上,發出很小的聲響。 戚楠白有些愣神,反應過來之後,倉惶低頭,慌亂的撿起戒指,再抬眸,柷郚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 戚楠白呆愣的站在原地,眼周染上了紅,刀絞般的疼痛從心臟蔓延至全身,戚楠白呼吸有些急促,指尖不明顯的顫抖著。 不要補償……不要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