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的宋寶玉三人又繼續就著蠟燭看書,實際上是趙溫良拿著一本初中的課本自己看。 宋寶玉主要是在教大字不認識幾個字的趙溫言小姑娘識字。 好在今天下午幫忙做傢俱的陳文亮將幾個做好的凳子送過來,否則還真沒凳子坐全。 但目前也只做好了凳子,至於櫃子什麼的還要等兩天。 一接觸書本的趙溫良氣質彷彿都變成了另一個人,他就這麼安靜的在燭光下看書。 世間的喧囂彷彿都消失,好像自成一個屬於自己的小世界。 書本都是宋書海準備的,在知道這是女婿要用到的書,宋書海十分樂意的幫忙準備。 就連對趙溫良這個不怎麼滿意的泥腿子女婿,彷彿在心底都順眼了不少。 “要是有不明白的,就和我說,”宋寶玉在一旁說。 原本還想著放一把老師過過癮,可想想還是算了,真給她,她也不知道從哪裡講起。 但是很快宋寶玉就發現自家老公在讀書方面真的很有天賦,有些沒見過的題目他看著解題步驟,研究一會就會了。 還能舉一反三,實在理解不了的地方就直接問宋寶玉。 這一刻宋寶玉忽然慶幸自己以前學習成績真不錯,否則對上那求知的目光,再加上自己之前的信誓旦旦話語,那真的就是要羞愧死了。 房間內安靜的學習,剛才趙有福那一出,對他們也沒有影響。 最後是趙溫良看書看的入迷,看到宋寶玉都開始打瞌睡了,他還沒有反應。 而此時的趙溫言早就已經回屋睡覺,她似乎不是讀書那塊料,剛接觸書本沒多久,就開始打瞌睡。 宋寶玉也沒有勉強,每個人都有不感興趣的東西,不喜歡這就算了嘛。 摁著人家小姑娘頭皮讀書學習這事,她幹不出來。 每每以前刷影片看見讓自家小孩讀書學習然後雞飛狗跳的家長,宋寶玉都覺得頭皮發麻。 想想都嚇人。 好在自家老公都不用你催著學,現在反而是想著要不要將人拉過睡覺呢? “趙溫良,我困了,”宋寶玉下巴墊在桌子上就這麼眼巴巴的望著他。 那大大的眼睛還因為犯困,裡面彷彿都瀰漫著霧氣,看的趙溫良忍不住心都漏跳一拍。 手上還試著在解一道題,已經解到一半,但趙溫良還是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 “咱們先睡覺,”好像已經開始習慣她睡在自己身邊,要拉著自己的手睡覺的樣子。 也沒有了一開始的緊張和害羞。 在昏暗的房間內,趙溫良的聲音忽然響起:“你會不會覺得我冷血不近人情?” 這話一出宋寶玉立刻就明白他說的是今天對趙有福他們視若無睹的事。 難不成心裡內疚了? “不會,我覺得你這樣是明辨是非、恩怨分明,他們的關係是什麼樣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你都說了自己小時候差點喪命,趙溫良,你不欠他們什麼了,他們以前那樣對你,你要是還對他們好,那樣叫做爛好心,我就會看不起你。” 就這樣保持簡直不要太好。 千怕萬怕,宋寶玉最怕的還是自己身邊人是聖母,不對,就算是‘聖男’都不行。 她就是一個利己主義者,可沒有那麼多爛好心給別人。 自己的做法得到了媳婦的肯定,趙溫良彷彿心底好受了一些。 黑暗中,沒忍住大著膽子,悄悄的伸手將身邊這嬌小的人抱在懷裡,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 第二天清晨,何小蓮就向田四海請假。 因為昨天折騰著幫趙有福洗身體洗衣服,折騰到半夜,全都是她一個人在忙活。 差點就累暈過去,整個人終究是累病了。 田四海也沒有說什麼,很爽快的就給她批假,此時的何小蓮整個比平時更加憔悴。 就連走路的背部彷彿都更加佝僂,可她明明才47歲,但此時的何小蓮看上去,卻也猶如六七十歲的老人一般。 “看啥子呢,就她這樣的,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不值得可憐,”有婦人拉著同伴就走。 他們青山村其實大多數都是男人當家,但也沒有哪家的男人敢這麼打自己媳婦的。 你要是真這麼打自己媳婦,人家就直接跑不跟你過了。 讓你沒媳婦,看你還敢不敢打,再不然就是讓自家兄弟人過來,你敢打試試,你打人家閨女,人家兄弟就打你。 看誰的拳頭硬。 所以這青山村的女人真就沒有像何小蓮這種脾氣的,都快要被打死了也不懂反抗。 就算不反抗,跑總會吧? 難不成還真要等到哪一天被打死才行? 趙溫良和妹妹一起去上工,可沒多久,田四海就找他談話了。 “你媳婦現在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啥時候過來上工,咱們也暫時從輕省一點的活幹起來。” “就先讓她跟著小四她們割豬草也可以的。” 並不是說田四海故意找事,而這規定就是這樣,村裡連大一點的小孩都要幹活,更何況是成年人呢。 之前沒說,那是因為宋寶玉受傷,又是剛嫁過來,所以就先讓休息著也沒什麼。 可這都好的差不多了,不幹活就說不過去了。 這不光是他們自己家沒工分的事,而是村裡集體榮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