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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而這雞崽子這樣的舉動,讓君宵和白柯都想到了兩種情況——

要麼有詐,要麼有隱情。

君宵和白柯對視一眼,然後一拂袖,撤除了壓制住雞崽子的那份力道。

只見雞崽子撐坐起來撫著胸口歇了口氣,然後站直身體,臉上那一直有些嬉皮笑臉不太正經的表情消失了,而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認真。他個子比白柯矮一些,加上人又有些瘦,看起來比君宵小了很多。

他仰著頭,認真地問君宵:“前輩,你剛才所說的關於恆天門的評價都是真的麼?他們真的善於鑽營旁門左道,手段卑劣?”

見他這麼問,君宵覺得,八成是真的有隱情,於是點了點頭,冷著一張俊臉,同樣嚴肅地回道:“我想你大約並不清楚恆天門的起源,想必你們門派內也不曾提過這個。恆天門在最初,是由一個走火入魔的修道者,在神智最為瘋癲的那段時日裡建立起來的,最先入派的幾個長老要麼是懾於那人的修為不敢反抗,要麼是覬覦那個人手裡的道法殘卷,又或者是仰仗那人的力量。總之,恆天門在建派之初可謂烏煙瘴氣,良莠不齊,其中不乏奸詐小人。這些人倒不蠢,硬是利用那個瘋了的修道者,把這個門派壯大起來,日復一日地往死裡作,一作就是幾千年,坐上了頭把交椅。”

白柯在旁聽著都直皺眉:有著這樣傳統的門派,尤其是直接參與門派事務的那些個資歷極高的掌門長老,能有幾個好人?

雞崽子顯然也沒想到自家門派居然還有這這樣的黑歷史,頓時臉色更沉,他想了想,開口又問道:“那麼前輩,恆天門害死過人命嗎?”

“呵!”君宵像是聽到了極為好笑的話似的,冷笑了一聲,道:“要說害死過人命,怕是任何一個門派都逃不了干係。可多多少少總有原因,大多數門派絕不會放縱門徒濫殺無辜。可恆天門卻是最大的例外,葬身在其門徒手下的人大約可以堆出一座望天崖來。”

那雞崽子雖然沒見過望天崖,但還是在一些經卷上看到過的,那是曾經恆天門的第一高峰,據說上面鎖著個魔頭。儘管現在望天崖早已沒了,他還是能想象那座第一峰該有多麼巍峨險峻。聽到君宵這話,他的心又涼了大半截。

每提一個問題,他就像是把自己的心掏出來擺在人的刀口之下,君宵回答一句,就是在上面劃下一刀,可即便是這樣,他卻已經還是張口問出了第三個,也是他一直想問的問題:“恆天門害死的人裡,也包括自己的門徒弟子嗎?”

君宵這次卻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下,然後道:“門徒我未曾親眼見過多少事例,不能妄加評論,不過就我所見,恆天門行事陰狠,並不顧忌門徒弟子的性命。而且……”

“而且什麼?”雞崽子追問。

“曾經聽聞過一些傳言,可信與否你自行評判。”君宵看了他一眼,道:“傳說恆天門曾一度廣招門徒,為的並不是光大門派,而是用做爐鼎。不過這麼說法我不敢苟同。據我所知,那段時間,恆天門收徒極為頻繁,且動輒便是上百人。這樣大的收徒量並不像是用作爐鼎,更像是用於消耗……”

消耗?

把人用來消耗?有什麼事情是可以稱得上消耗的?

雞崽子不小心開了一下腦洞,頓覺細思極恐,汗毛都豎起來了。

一旁的君宵、白柯以及白子旭,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那雞崽子傻在那裡,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東西,眼睛瞪得溜圓,然後突然就紅了,蒙上了一層水濛濛的霧氣。

“哎呦臥槽,怎麼哭了?”白子旭覺得好歹也是個爺們兒,這麼說哭就哭有點嚇人。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雞崽子“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君宵面前,梗著脖子,帶著濃重的鼻音道:“前輩,我被恆天門收為弟子的時候是7歲,至今剛好十年。可我並不是我們家唯一一個入了恆天門的,在我之前,被收入恆天門的還有我姐姐。比我早一年,可是在我入派之後卻從未見過她。這十年來,我千方百計地想打聽她的境況,卻發現,和她同批的那些人也都人間蒸發了似的,入派儀式後便再無蹤影,沒有人再見過他們了。無奈我資質一般,混了十年卻依舊只算個最底層的弟子,根本接觸不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如果可以,我希望前輩助我一臂之力,幫我找到我姐姐,往後做牛做馬,任憑差遣!”

白柯有些擔心地看了看那雞崽子,又看了看君宵,覺得以君宵的性格,順手幫一下還行,如果要助他找到他姐姐為止,那到真的有些不好說。

誰知這番話也不知道戳到了君宵哪根神經,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