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若非是江東軍水陸大都督周瑜的竭力反對,恐怕如今江東軍至少已經有一半的主力退回到長江以南了。
歷陽城中一座jīng致無比的府宅已經被徵用為江東軍的臨時大都督府,在府中居住的自然便是當初令秦陽扼腕不已的那個才士青童。只不過青童自從歸附了孫權之後,已經改回了本來的名字——周瑜。
但這個放眼整個三國時期都耀眼無比才華橫溢之人,此刻卻是心頭沉重無比。從臨時大都督府外掛滿的一片縞素,任何人都能看出府邸的主人正在服喪。
按說大都督周瑜服喪,整個江東上至吳侯孫策下至軍中將士,都應該過府憑弔一番以示安慰之情。但如今的府門之前,卻是門庭冷落,靜可鑼雀。
之所以如此,並非是周瑜這個江東大都督已經失勢。只是因為周瑜如今所憑弔之人,並非是他的親故,而周瑜也並不想讓任何人前來安慰。在府中開始服喪之前,他便已經上奏吳侯孫策,並且嚴令屬下三軍將士,任何人都不需前來府中憑弔。
香菸繚繞,白綾如瀑。一口巨大楠木棺槨端正的擺放在府中的大堂之上,棺木之前的香案上,擺放著往生之人的靈位——“先師華山居士陳宮之位”。
即便是在江東,也只有孫氏兄弟等寥寥幾人知道周瑜與陳宮的關係。世人都只知道華山居士陳宮有一個入室弟子名叫青童。但卻不知道這青童便是江東的大都督周瑜。這也是為何周瑜不願有人前來弔孝的原因之一。
壽chūn屠城開始的同時,周瑜便感覺到了一股極為玄妙的力量突然湧入自己的身體之中。跟隨陳宮多年的他只是在瞬息之間便明白了自己已經獲得了遁甲天書地卷的力量,而也是在這個時候,他便在府中開始為陳宮服喪弔孝。
遁甲天書的能力,歷來都是一脈相承。即便是修習了同樣的天書。但在第一個擁有此種能力者還沒有隕落之前。其餘的修煉者是不會得到遁甲天書的力量的。也就是說在陳宮隕落之前,周瑜雖然修習了遁甲天書,但卻只能是發揮尋常符咒師控制地脈之力罷了,而這種能力則更加接近於馬元義那種土屬xìng的符咒之術。
但是在陳宮徹底隕落之後。則這世上唯一一個修習了遁甲天書地卷的周瑜,就成為了這種力量的擁有者。在接下來他得到了壽chūn屠城的確切訊息之後,也完全明白了陳宮隕落的原因。
“師父,你為何寧可拼了xìng命,也要幫呂布做這種天怒人怨之事呢……”空無一人的靈堂之內。全身披麻戴孝的周瑜對著陳宮的衣冠冢,如自語一般喃喃自語。
他知道陳宮是怎麼死的,但是任他才華橫溢計智百出,但卻始終也想不明白陳宮為何如此。對於他來說,多年以來陳宮待他如徒亦如子。若是說在這世上週瑜還有什麼可以牽掛之人的話,恐怕除了自己宣誓效忠的吳侯之外,便唯有陳宮這個老師了。
“舍卻遁甲天書之力,使得二百萬生靈塗炭,以致天怒人怨神魔退避……這絕非公臺先生的本意。實是先生不得已而為之啊……”倏忽間,一聲幽幽嘆息宛若輕風一般從靈堂之內吹過,白綾微動燈燭輕搖,即便此時乃是白rì之間此種景象也不禁讓尋常之人不寒而慄。
但周瑜又豈是尋常之人?在聽到這聲音之後,周瑜眼眉微微一動臉上悲慼之sè稍斂。寒芒瞬間在眼中閃爍而出。他的一雙眼角本就向兩側上揚,在如此目光之下任何與之對視之人都會有一種yīn冷之感。
“不知是哪位高人光臨寒舍?若是朋友,大可出來相見,若是裝神弄鬼之徒。恐怕是來錯了地方。”
“呵呵,青童先生不必動怒。山人諸葛孔明冒昧來訪。還請先生見諒……”輕笑之聲響起,白綾幔帳之後緩緩走出一道身影,手中羽扇輕搖,面上笑容可掬,正是臥龍先生諸葛孔明。
“臥龍先生諸葛亮?你來做什麼?另外,你修煉的可是遁甲天書的天卷?”周瑜雙眼微眯,眼中寒芒不減淡淡問道。
諸葛亮輕輕一笑,手中羽扇一擺,從容道:“在下只是想來告訴閣下令師公臺先生真正的死因而已……”
“大漢帝國獻帝建安三年,荊州罷兵之後的黃巾軍盡撤洛陽、汝南主力部隊,又從漢中調集生力援軍,共發馬步大軍五十萬,揮師東進,經豫州兵鋒直抵安風津。與此同時,突然宣佈與黃巾軍結盟的北地曹cāo,也調集麾下七十萬大軍自兗州東郡起兵,駐紮九里山虎視徐州。不久之後,江東軍發檄文響應秦陽曹cāo兩軍,自歷陽起兵二十萬不rì便攻克揚州重鎮塗中,與秦陽大軍成夾擊之勢威懾壽chū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