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事可不能讓南宮銀知道,他現在還沒有資格涉入那個圈子,就讓他安靜地成長吧。
盛亞楓萬千思緒流轉於心,手中的筆轉動的速度愈發地快了。
丁雨夜沉著臉抱著昏迷不醒的蘭伊若回到了光明教會,遇上了在門口等了他許久的好友水彬遙,後者看到他懷裡的蘭伊若時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溫潤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黯然。
“彬遙,你怎麼來了?”丁雨夜走到水彬遙身前,面露不解之色,“你現在不是應該在白金學院,尋找即將出現的擁有光明皇者血統的人嗎?”
水彬遙猶豫了一下,要說的話在嘴邊打轉,卻久久說不出口,最後還是扯開了話題,“沒什麼,就是回來拿點東西。蘭伊若怎麼了?怎麼昏迷了?”
提起蘭伊若,臉色才剛好一點的丁雨夜又重重地冷哼一聲,毫不憐惜地把人推到水彬遙懷裡,道:“那是她自找的!半年前聖子讓她去傳承閣修煉,準備接下老師的審判者之位,結果她害怕受苦竟然跟封亞然逃跑,又因為怕聖子親自去帶她回來而責罰她故意留下記號讓我尋去,浪費了我好幾個月的時間。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和封亞然為什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軟弱沒有擔當的女生。”
水彬遙眼中的黯然之色更甚,輕嘆了口氣,“我……蘭伊若她溫柔善良,只是被保護得太好,吃不了苦而已,不是你說的那種沒有擔當的人。”
“是嗎?她不是?”丁雨夜冷笑一下,也不與他辯解什麼,事實如何光明教會的高層人士都看在眼裡,說與不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讓他沉浸在自我安慰也並無不可。
話說到這兒繼續不下去了,丁雨夜囑咐水彬遙把蘭伊若送回她房間後,就轉身往白金學院的方向去。這麼多天過去了,那個叫南宮銀的少年應該已經到白金學院了吧,正好他在那邊也掛著學生的名,不如過去看看好了。
……
南宮銀結束了上午的課程後,到食堂打包了兩份午餐打算帶回房間去吃。盛亞楓依然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雙手放在褲兜裡,臉上掛著懶散的微笑,一路散發著強烈的存在感隨南宮銀走回了宿舍。
這幾天一直被盛亞楓跟著,南宮銀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的習以為然,並沒有經過多少糾結。對於盛亞楓所說的保護雖然他半信半疑,但也隱約感覺到了一點什麼,便沒有再出言趕他離開。或許有些事情他現在還不應該知道,但是危險既然已經提前到來,有個保鏢也挺好。
推門走進宿舍,南宮銀正好看到封亞然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支撐著坐起身,另一隻手臂纏著的繃帶上滲出了點點血漬,大概是因為他動作太大又扯裂了傷口,於是他把午餐往手邊的桌子上一放,走過去制止了封亞然還想下床的舉動。
“如果你想死,請你等我不在的時候再自我了斷。”南宮銀狠狠地拍掉封亞然伸出來要推開他的手,冷漠而又不客氣地道,“如果可以,我一點都不想收留你這個麻煩纏身的傢伙,所以請你不要再給我增添無謂的麻煩!”
封亞然咬牙抬眼瞪著他,從醒過來之後就一直死氣沉沉的臉龐終於有了點生氣。
“我也不需要你收留我。放開!我要離開這裡!”封亞然用力地想掙開南宮銀的鉗制,手臂上的傷因此又滲出了更多的血漬,幾乎快要把繃帶全部染紅了。
南宮銀被煩得臉色愈發難看,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讓他消停一點。一把將人按到枕頭上,南宮銀眸光冷厲地道:“剛剛是我措辭不準,我不是收留你,而是你現在與我住在同一宿舍裡,轉舍手續是帶你過來的一位老者幫你辦的,他讓我多照顧照顧你。可是你自己都不在乎自己,我照顧你有什麼用?”
甩開封亞然掙扎的手,南宮銀把他多買的那一份午餐丟出窗外,“反正你也不會吃,我買來也沒用,你就自己餓著吧。不過我要告訴你,身為鏡塔傳人,你讓我對鏡塔的印象下降了十個百分點更多!”
“你!”封亞然臉上五分愕然五分惱怒,“你這話什麼意思?喂!喂!”
南宮銀沒有理會他,徑自把自己的午餐吃完,然後捧著剛拿到手的書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閱讀起來,完全視封亞然於無物。
封亞然恨恨地錘了一下床,見南宮銀連個餘光都沒有給他,頹然地閉上了眼。手臂上崩裂的傷口一抽一抽地疼,可他一想起那天丁雨夜說的話,他的心更如同被千刀萬剮一般疼。
原來他一直都是一廂情願,原來蘭伊若從來就不想與他一起離開。是啊!人家是光明教會的聖女,受盡寵愛,怎麼會願意跟他浪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