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苦笑道:“認識了一輩子不曾深交,是在說我?”
“我和你可沒認識一輩子,但的確不曾深交。”
李毅笑容又苦澀了一分道:“拋去小刀這孩子的生死不說,我倒是希望可以看看你的力量到底在大荒可以掀起多大的波瀾。”
“很大。”
“有多大?”
楊清沉聲道:“可以殺死拓拔烈算大嗎?”
李毅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道:“這算是我們深交的第一步?”
“不,這是我們合作的第一步,你知道我一向很討厭你。”
“無妨,我也不喜歡你。”
而今天,在此時此刻,兩人怕是再也說不出,討厭或者不喜歡這種詞彙。
他兇狠異常的揹著她下山。她享受的趴在他寬厚的背上,肆意的露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
山巔開始瘋狂震動的瞬間,天梯之上的戰鬥便徹底告一段落。
這種震動讓每一個人都明白,聖山似乎就要碎裂,趕來支援的十大黃金部落戰士墜在最後的數百人率先選擇了逃亡。
他們心中很清楚,即便他們登上聖山也改變不了聖山山巔那非人戰鬥的結局,而這時聖山開始塌陷,如果不跑他們必將淪為沒有一絲作為便被生生活埋的所謂‘援軍’。
這無疑是這天下最為尷尬的事情,出師未捷身先死還不如儲存下自己的小命,況且這些人真的連手都沒動。只是在天梯上排隊。
但他們沒有想過,人類的恐懼情緒就像瘟疫,他們的撤退會起到連鎖反應。
十大黃金部落的戰士感受到了來自後方真實的驚恐情緒,在加上如今有些天崩地裂的趨勢,他們自然沒了戰意,紛紛向後撤去。
而已經殺紅眼的祈雲部落僅剩的一百餘人竟然開始了追擊。
祈雲斯巴不顧自己的徹骨傷勢,一路風馳電掣的追擊著十大黃金部落的戰士,而這一幕對於天梯之上的人來說似乎並不覺得如何。
但對於旁觀者來說,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在瘋狂震動的聖山天梯之上。只見一小撮手持兵刃的祈雲部落戰士追擊著遠超自身十倍數量的敵人,而他們的這些敵人似乎跑的比狗還快,一個比一個瘋狂向山下趕去。
不久前聖山之上發生了雪崩,聖山腳下的冰面早已經被一腳踩入便可陷進去半個人的積雪覆蓋。
聖山之上的十大黃金部落戰士只是急速趕來先鋒部隊。這時人數超過三千的大部隊陷入了積雪之中,寸步難行。
但他們可以看清天梯之上那滑稽一幕,不由得覺得羞辱異常。
三千大荒人憤怒的發出一聲嘶吼,卻聽這時一聲轟然巨響響徹耳畔。聳入雲端的聖山一角變為了無數碎石翻滾而下。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停止了吼叫,但嘴巴卻並未合攏,並且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彷彿口中被塞進一塊臭不可聞的裹腳布!
聖山的塌陷就像是被搭建而起的巨大積木放慢了動作被一巴掌打了個粉碎,但卻還殘留些根基。
近半個時辰的瘋狂坍塌,無法形容的震撼讓每一名看著這一幕發生的大荒人目瞪口呆,同時他們心中堅定了許多年的信仰也開始崩塌。
象徵著大荒最強的聖山,此時矮的就像是大荒內隨處可見的山脈,象徵著榮耀的大荒聖殿消失不見。
這樣的結局是每一個抵達聖山腳下的大荒人都難以置信的事實,這樣的結局比十二年前赤腳和尚一指斷山成永河來得更為乾脆,來的更讓大荒人無法接受。
所有人都明白,能做出這件事情的人只有盛唐人,只有他們恨之入骨的盛唐人才有如此的能力。
事實的結果並沒有出乎他們的預料,一炷香後在聖山腳下翻滾的無數遮天蔽日的白雪中,作為先鋒登上聖山有幸逃了一命的荒人看到了他們,並迅速狼狽歸隊。
在他們身後的無疑是盛唐人!
也的確是盛唐人,李毅,黃貞鳳,許三德,楊清,張小刀,和王大牛已經逃離了聖山,來到了風雪之中。
這時的他們勾肩搭背,並排行走,剛剛瘋狂逃竄下被震醒的張小刀滿臉鮮血,神智彷彿海有些不清楚。
在他們身邊還站著的祈雲部落戰士再次銳減的半數,但剛剛經歷了天塌地陷的恐怖經歷的他們卻沒有露出失去同伴的悲傷,仍舊戰意十足。
李毅六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漫天風雪之下來到了大荒十大黃金部落三千精銳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