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公司,一樓手術室,艾晴正在接受第一期的神經元植入。
艾晴選擇疼痛感最強烈的無麻狀態,她的負責醫生也是這樣建議的。
艾晴並不懼怕疼痛,相反還有些期待。她自腰以下沒有知覺,因此根本不需要什麼麻醉,而且無麻狀態下植入的神經元以及神經傳導束可以做到與人本身最大程度的契合。
最後就是機甲在面板層次的裝配,與已經出現的警用機甲不同,像艾晴這種癱瘓患者的機甲是沒有辦法脫下來的,屬於隨時裝配。
機甲內有中央晶片,聯絡大腦,由大腦發出指令進行控制,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晶片一共一萬八千個,覆蓋面板的機甲材質是變態金屬有機複合物構成。
所謂變態,就是變換狀態,它可以隨主人的指令而外觀形態發生變化。
最堅固的狀態,最柔軟的狀態,最透明的狀態等等,可以說艾晴的指令下達,機甲的分子結構立刻能發生變化,這裡面設計分子內資訊的傳遞,金屬的複合成長以及晶體與準晶體變化等等最先進的科學。
總之一句話,機甲在生活模式狀態對艾晴以後日常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而防衛模式下可以在瞬間把艾晴變成一個武裝美人。
當然,民用的武裝不可能達到警用、軍用的地步,但是艾晴情況有些不一樣,她是民用第一例,徵詢了艾晴的同意,額外增加了一些功用,說白一些,就是醫生給艾晴多增加了一些外掛。
在艾晴心裡,自然樂意這種增加,她極希望 自己能正常起來,而且強大起來,可以跑可以奔,可以工作,這樣才能做一個有用的人。
作為一個癱瘓在床的人,害怕孤獨,更害怕別人的同情與憐憫,因此,艾晴心頭迫切希望 自己正常起來。這股強烈的念頭,別人說無法體會到。
艾晴從海州登機到歐盟蘇伯城的時候,方生在京州沒有過來,只是打了個電話,艾晴心中並沒有幽怨。
艾晴就是一個心思,快快變成有用的人,能幫四哥。因此,在凱達民用商務公司閒暇的時間,艾晴就看八戒文學絡上透過兩門考試就可以了。
艾晴完全裝備機甲好需一個月,適應『性』訓練又需一個月,這兩個月時間正好可以透過秋季導遊資格考試。
艾晴每天接近凌晨才睡覺,看完書後她就按羽竗姐教她的一套呼吸存想方法。
很簡單的方法,就是觀想一道光照『射』在眉心,越來越亮,一雙眼睛也有光,這樣就構成一個“品”字形的光亮觀想。
羽竗姐說這有利意根的強大,而意根強大也就意味著機甲裝備起來自己指揮控制更如意。
艾晴第一期神經元植入完成,原本以為可以輕鬆捱過的疼痛開始變得有些難捱了。
這就是有知有覺之後的代價,艾晴開始感覺到深入骨髓的疼痛,而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骨頭裡面就不是疼而是癢了。
癢是比疼痛更難以忍受的感覺,而這些似乎都以為艾晴開了意根而放大了幾倍甚至十倍。
在這種狀況下,負責醫生就詢問要不要開始注『射』麻醉以及服神經類『藥』物以割斷神經傳導,艾晴搖頭,拒絕了。
身體已經是殘軀,再好的麻醉與止疼『藥』都是一種妨礙神經傳導類的『藥』物,艾晴不允許再有一點點損害,因此默默忍受下來。
艾晴的這種鎮定以及忍受讓所有的醫護人員都肅然起敬。
每天晚上,艾晴都會癢醒,她就會把頭埋在被子裡,輕輕的呼喊著“方生”的名字。
第一次這樣喊的時候,艾晴臉紅透了,她覺得她不應該這樣去想四哥,因為四哥現在有女人,而且是羽竗姐,但是,艾晴忍不住,唯有念四哥的名字她才能禁受得住。
艾晴知道自己很喜歡、很喜歡四哥,但真正自己在被子裡呢喃呼喊的時候,她才發覺自己居然有這麼喜歡!
在喊的時候,艾晴好像進入了奇異空間,每一個空間裡會有她和方生的一個愛情故事。
從每一個愛情故事醒過來的時候,天也就亮了,這樣一來,一晚上的難熬也就挺過來了。
這些,方生都不知道。
艾晴也不打算把這些告訴方生,她很淡然地承受這些,就好象是她命中註定要承受的一般。當然,如果說出來,四哥會更心疼,他目光會更多一些憐惜,停留在自己身上也會更久一些。
艾晴希望 方生的目光能在她身上停留得更久一些,但不希望 以自己的“受罪”方式來博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