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臥房。
“所以說,我一向佩服二嬸,不要臉也不要臉得坦蕩蕩,又總是那麼幹脆。”
李意興伏在枕上,已是打起了震天的呼嚕,手裡還握了半卷書。
“難得二叔捨得提攜後輩,我怎麼好意思說不?”初娘子就望著夫婿,降低了音量。“她指望從我這撈好處,那卻是不能……九哥這孩子機靈聰慧,我還指望他護著大姑爺,怎能讓她如願?”
姚媽媽就痛苦地問,“那咱們該怎麼……怎麼……”
她卻是說不下去了。
這千頭萬緒的,就連該怎麼梳理清楚裡頭的利害關係,姚媽媽都沒個思路。
初娘子慢慢地坐到李意興身邊,心不在焉地哼了一聲。
“這就要看七妹的了。”她垂下眼,示意姚媽媽退出臥房。“也只能看她的了……我一個出嫁的女兒,又能做什麼?”姚媽媽只好住了嘴,垂手退出了臥房。
李意興緩緩睜開眼,樸實的臉上,一片迷茫。
“你們在說什麼。”他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語調朦朧。
初娘子眼底只有溫柔。“你不懂的事!”
李意興也就不再問,往裡挪了一個身位,讓初娘子上床。
“我們什麼時候回餘杭啊?”他的聲音悶在被子裡,有些模糊,帶著淡淡的委屈。
“想家啦?”初娘子就靠在了李意興堅實的臂膀上。
“嗯!”應得又快又急。
和小孩子一樣,心事藏都藏不住……
“我也想餘杭了。”初娘子就悄悄在李意興耳邊回答。“我還想你了!”
李意興翻了個身,納悶地望著妻子,“傻娘魚,我不就在你身邊?”
初娘子就咬住唇,慢慢地、一顆一顆地解開了衣領上的盤扣。
李意興傻傻地望著她,不由自主長大了嘴巴。
眼裡的驚喜與驚豔,就像是最有力的誇獎,讓初娘子一下美成了天仙。
總督府裡永遠都甩不掉的陰霾,就漸漸地退出了臥房。
64、陰冷
端午日,眾位小兒女系長命縷,額前畫王,配了艾虎喝過雄黃酒,便進了百芳園玩耍。
八娘子怯生生地找五娘子,“五姐姐,我端午後也要到家學上課了哩。”
這孩子也長高了不少,不過較之同齡的九哥、七娘子,依然是怯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