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突破了邊境防線,進關擄掠,那就是多年來未有的奇恥大辱了。
朝廷裡關於太子和皇長子的角力,也慢慢鬆弛了下來。
太子能不能出閣讀書,也就看這一仗,平國公是勝還是敗了。
二月初的這一場凍雨,凍壞了才出的小芽,也凍壞了隨寒暖添減衣物的百姓。也不知道從哪裡冒起了頭,一夜之間,蘇州城就染上了風寒,不論達官貴人還是平民百姓,個個都打起了噴嚏。
“失蹤已久”的小神醫權仲白,也終於在此時恰到好處地重新現身,與歐陽家攜手免費施放藥湯,一時間活人無數,有了小菩薩的美譽。城裡的達官貴人們也都競相請他上門扶脈,一時間就連沒病的人家,都要找些病出來請一請小神醫,當作炫耀的資本了。
不過,要說臉面,全蘇州城自然也沒有哪家的臉面比楊家更大。連楊家相請,權仲白都來得不情不願,別的人家,又有誰的面子能比權家更大?
大太太自從生了五娘子,就坐下了嗽喘的毛病,一忙一亂,很容易就不思飲食,嗽喘不止,春秋之際更是常常臥病在床。歐陽家的方子吃了幾年,也漸漸不那麼效驗了,這一遭犯病,自然想起了權仲白,想要換個方子吃吃。
權仲白於是就又一次進了楊府。
就連三娘子、四娘子都放下架子,和六娘子站在一塊,嘰嘰喳喳地議論權仲白。
這幾年大老爺公務繁忙,沒有陪大太太去光福,她們自然也少了去賞梅的機會。就沒能見識玉面小神醫的翩翩風采。
大太太卻很絕情,淡青色的帳幔圍得嚴嚴實實的,從正院一路圍進了堂屋,幾個女兒家只能在帳幔後頭擠擠挨挨的,搶著看一眼小神醫的步伐。
七娘子就含笑聽五娘子描述幾個姐妹的樣子。
“嘰嘰喳喳,小雀仔似的!好像幾輩子沒有見過男人。”五娘子很不屑。
七娘子不巧也正臥病在床。
立夏在這場席捲全城的風寒大潮裡也不幸中標,家去休息了幾日,痊癒了一回來,倒是七娘子也倒下了。
也說不清是不是從立夏那裡過來的病氣。
這麼一點小病,自然用不著特意勞動小神醫。不過既然已經請動了權仲白,七娘子也就蹭上了被小神醫親自問診的福利。就連九哥臉上的舊傷都被安排了就診。大老爺的算盤也算是打得響了。
“這一次是父親出面說項,撥了三千斤常用藥材給歐陽家制藥行醫,散給來往行人……小神醫才肯出診!”五娘子說起來也不禁咋舌,“這三千斤藥材算起來,也值大幾千兩銀子呢!”
雖然出診費付得多,但說到底,又不曾從楊家的庫房裡往外抬銀子。
七娘子就笑,“也是做好事……今年天氣反常,春天的桃花汛來,又要有瘟疫了。防範於未然,也是好的。”
又問五娘子,“權二少爺是要先進浣紗塢給十二姨娘扶脈吧?”
五娘子就撇了撇嘴,“也不知道父親到底是想請權二少爺給娘扶脈呢,還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十二姨娘今早就到堂屋候著了,就等著給權二少爺扶脈呢。”
“五姐學問見長呀,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都說出來了。”七娘子就笑著逗五娘子。
五娘子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就你嘴巧,不許我也引經據典?”
話尤未已,七娘子又輕咳起來,白露連忙過來把她按在床上,嗔五娘子,“七娘子正鬧嗓子疼呢,您就別逗她說話了。”
五娘子白了七娘子一眼,卻也沉默了下來,過了半晌,才喃喃地道,“也不知道……今年會不會再有恩科了。”
今年如果平國公大捷,自然是會有恩科的,反之就難說了。
也不知道五娘子怎麼又惦記起了恩科。七娘子眼神微凝,沒有搭腔。
春日裡陽光和暖,肆意地灑在五娘子臉上。
五娘子今年也有十一二歲了,豆蔻少女的風情,就好像含苞的桃花,一遇著陽光,就一點點地舒展了開來。
“權家二少爺,又有什麼了不起的……”五娘子似乎沉浸進了自己的思緒裡,“說到美姿儀,他還排不上號……”
她就望著窗外的雲彩,怔怔地出起了神。
屋內一時靜了下來。
白露好奇地給七娘子使了幾個眼色,七娘子都微微搖頭。
很快,院子裡就喧鬧了起來,幾個老媽媽急匆匆地進了東里間,不由分說,就放下了床頭的帳子。
“還請五娘子迴避。”又有人客客